文东说:“不是。来接你。”
“……”
华临第一反应是这混混欠高利贷还不上了要绑架自己要钱!
他默默地把手伸入裤兜,握住了手机,随时准备报警。
文东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和表情变化,愣了一下,接着露出个恍然的表情,咧嘴笑了起来,张了张嘴却又没说话,只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部车,然后摸出手机拨号:“你没跟他说我也来啊?你能不能靠点谱……你自己跟他说。”
说着,不由分说地把手机塞华临手里。
华临满脑袋雾水:“喂?”
“我谓行啊,看这边!”
华临眯起眼睛看刚刚文东指的那车,勉强辨认出驾驶座上边打电话边挥手的人是沈谓行。
沈谓行问:“怎么了?我看这边人多就没下车,让文东去接你。唉,上回他是胡闹了,我骂了他一通,现在老实了,我带他给你认个错儿。先上车,车上说。”
华临这才放心,总之他信沈谓行不会绑架自己。
他结束通话,把手机还给似笑非笑地瞅自己的文东,莫名尴尬,就很欲盖弥彰地说:“你直说一声就行了,还打个电话干什么。”
文东Yin阳怪气地“呵”了一声。
华临脸上有点挂不住,暗道这社会哥果然很欠揍。
这顿饭吃得一点也不舒服,主要是华临和文东的气场十分不合。
华临瞧不起文东这种混子,虽然他已经尽力遮掩了,但文东很敏锐,能感受得到,心里也挺不爽的。
要不是碍于沈谓行还在那嘻嘻哈哈地傻白甜着,华临和文东早就起身散席了。哦,不,应该说,如果没有沈谓行,他俩就压根不会在一张桌子坐下来。
沈谓行左右看看,说:“哎,文东,你还是要认真给华医生道个歉。”
文东听话地举起酒杯:“华医生不喝酒吧?就我敬你,你不用喝。我自罚三杯赔罪,您大人大量,别和我一般计较。”
我的妈呀,这才多大的人啊,感觉好low,好油腻啊。华临尴尬得都要脚趾抠地了,忍着笑了笑:“没事。”然后敷衍地举起茶杯喝了口。
文东刚把三杯赔罪酒下肚,“救火队员”沈谓行突然接到个电话,说朋友有急事儿叫他帮忙。
华临见他为难,说:“都是朋友,别讲客套,下次再吃,那边急你就先去吧。”
沈谓行点点头,拍了拍文东:“你结下账啊!”然后就急匆匆地跑了。
华临看着沈谓行离开餐厅,装模作样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放下筷子,招来服务员结账,然后对低着头自顾自吃饭的文东说:“不好意思,我医院有点事,也急着走,你慢慢吃。”
文东抬眼看他,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儿,好像看透了华临嫌弃自己。
就,很中二。
华临并不在乎这人看没看透,扔下那句话就走了。
如果不是沈谓行,华临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跟文东这种家伙有什么交集。
文东看着华临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垂眸看着碗碟里的菜,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使劲地咬。
……
华临没想到,自己和那个小混混居然还有下文!
起初是沈谓行想开餐厅,但他帮文东还完赌债就没什么钱了,又不愿意跟朋友们借,华临就给他出主意让大家投资入股。
华临自己也入了股。一方面是出于华临对沈谓行的私人友情;另一方面,华临有些私心,想从中混人际关系。
沈谓行这人吧,很神奇。
他本身只是一个山沟沟里出来的毫无背景的小明星,但愣是一路结交到了许多大佬,不是被潜规则的那种“结识”,也不是一起嫖赌混欢场的酒rou朋友,而是正儿八经的朋友。
其中有个朋友叫卢长安,是国内一线传媒集团的CEO。
但这个不重要,华临家是开医院的,能和传媒搞好关系最好,搞不好也没太大问题,只要不搞坏就行。
重要的是,卢长安的男朋友叫庾庚,是个非常有背景的人,非常不容易认识到。沈谓行结识庾庚的过程就很戏剧化,难以复制。
人脉这种东西嘛,不是说非得就求着要,但如果能顺便混一点又为什么不呢?只是开个餐厅嘛,又花不了几个钱,对华临而言就和过家家似的。
其他入股人多多少少也是华临那想法。
虽说大家的领域重合度不高,甚至表面上看来基本没关系,但一来看重沈谓行,二来,顺便和其他人联络下感情嘛,反正只是小小一点钱。
餐厅的钱火速到位,可真张罗着准备装修、设计、雇人、培训、开张等等,大家都没空、没兴趣管。
沈谓行倒是有兴趣,但没Jing力,他拍戏开始走红了,通告任务很繁重。
沈谓行就暗搓搓地开后门,在餐厅股东的线上群里发言说他举荐一个信得过的发小文东,巴拉巴拉。
其他人没当回事儿,纷纷说让沈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