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似乎也说明了这个孩子好像真的不太单纯,无论是天生的不单纯还是被薛有年逼的哄的骗的。
华临一时没说话,他爸在那幸灾乐祸:“看吧,整天说自己还年轻,人家孩子看见你只叫叔叔,都不叫哥。你还年轻,呵呵。”
选择性忘记刚才这孩子叫自己爷爷。
哎!童言无忌!虽然辈分好像乱糟糟的,但不要和一个孩子计较这么多嘛!
华临十分无语。他甚至连气都气不出来了,他现在心情反常的平静,甚至还能笑出来:“你们聊吧,我等下要出门,文东身体不舒服,我去看看他。”
说着不给他们叽歪的机会,转身回了卧室,关门落锁,开始换衣服准备逃往他现在的临时避风港。
早知道他昨晚就不回了,他家医院的贵宾病房条件确实挺好的,反正张作人傻钱多,花都花了。
被薛有年逼到了这一刻,华临已经说得上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他已经意识到,薛有年这变态是听不进人话了,他劝、拦,都没用。他又不可能杀掉薛有年。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那么,他只剩下破罐子破摔这一条路了。薛有年爱咋咋吧,大不了就捅给他爸妈知道呗,就这样呗,一刀下去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靠!我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怪文东!他当年的中二终究还是传染给了我,潜伏期还这么长。
华临路过客厅,随意倒了声别就要去玄关穿鞋,却听到了来自地狱深渊的声音:“临临,你带Jan两天|行吗。”
他默默地看向林院长。
林院长满脸写着无辜,说:“回头跟你细说。你薛叔有点事,幼儿园那边也还没办好手续,他不放心把Jan寄到别人那。我跟你爸这几天也有事。”
华临无视掉Jan——啊呸,什么Jan,敢不敢说出他那中文名——期待地看着自己的眼神,淡淡道:“我也有事。”
薛有年说:“我带Jan一起就好,别给临临添麻烦了。”
华诗城忙说:“你那——你那边不方便带个孩子。”然后朝华临打眼色,“哎呀,你那算什么事啊,去看文东嘛,带个孩子也能看啊!华临!Jan这孩子特乖,到时候就算你上班放你办公室都好,他就坐在旁边看书,肯定不闹。”
华临本来还想拒绝,但忽然心中一动,怀疑地看了薛有年一眼。
——这简直是给他送个机会做他和这孩子的亲子鉴定。
薛有年又打的什么主意?
华临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好吧。”
【私聊】
华临:……然后我就带他来这了。
文东:我知道了
俩人在手机上交流完,抬头互相看了眼,然后都看向坐在病房内小沙发上的孩子。
这孩子确实很乖,进来病房后认真地向文东问了好,然后就不打扰他俩了,得到允许后坐到沙发上掏出小书包里的书本和铅笔开始了阅读。对,他甚至还做阅读笔记。
华临就趁这机会在手机上和文东说了下大概情况。
文东也十分无语。这姓薛的搞什么搞啊,搞不懂。
【私聊】
文东:你打算怎么弄到他的头发?直接扯?
华临:我有病吗我直接扯,把小孩吓到了我还得负责
华临:等下带他去剪头发,买通理发师,趁他不注意扯一根
文东:他万一不想剪头发呢
华临:那就直接扯
文东:……
文东收起手机,轻咳一声,问:“上午检查了几次,都说没事儿了,我能出院了吗临哥。”
华临用手贴贴他的额头,给他测了个体温,又去外面找护士问了下情况,回来时手上拎了一袋子药:“行吧,办出院。不过你如果又不好好涂药,伤口感染了,再回来——”
“你说我点好吧!”文东笑着打断他的话。
华临没好气地说:“想听好话别找医生,找天桥底下算命的。”
文东不服气:“一看你就没找天桥底下的算过命,他们才不会跟你说好的,一说就是印堂发黑要花钱消灾。”
一副受害者的愤愤口吻。
……是真的曾经年少无知时受过害。后来文东才惊觉他比起指望算命的给他算财运然后去赌场发财,还不如直接自己在天桥底下摆个摊给人胡诌算命赚钱。
不过这事儿说起来过于丢人,文东不打算细说。
华临也没打算细问,给了他一个白眼罢了。
出院手续办完,正好大中午了,华临说随便找个地方吃饭吧,文东点点头,问小孩儿想吃什么,炸鸡汉堡nai茶喜不喜欢。
小孩儿犹豫地说:“我都可以。”
文东说:“你年纪最小,听你的。”
小孩儿又犹豫了一会儿,委婉地问:“可不可以吃健康一点的食物啊?”
文东:“……”
这么有自我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