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百无聊赖找补一句:“秦公子,看在郡守大人的面子上,零头在下便替你抹了,承惠,两万三千七百六十两银,结账吧!”
“你,你……你怎么不去抢?区区一桌酒菜就两万多两吗?”郡守公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你敢如此明目张胆行jian滑之举,就不怕我爹抓了你让你尝尝牢狱之滋?”
“秦公子,慎言!”我又低看他几分,冷语道:“尽欢酒楼一向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可没坑你半文钱。你来此自选邀月阁,必知邀月阁酒水十倍的规矩。酒菜无一不是你点的,我楼里可有人迫你?白纸黑字你情我愿的买卖,何来jian滑之举?堂堂郡守家的公子,不会连区区一顿酒钱都付不起吧?”
说完便等接招,只是郡守公子怒急又无从辩驳。
“秦公子,如何?给句痛快话!”
我见秦怀绶脸色青白交加,竟然有些同情起这个二十来岁的浪荡公子了,这是怎么教养的?堂堂郡守之子,半点没他爹的风姿不说,竟有些——笨。
“秦公子,怎么办?这酒菜也太贵了?可……这小子太嚣张了,两万多两,分明欺诈良民,咱们要不,打吧?让这小子学学规矩。”狗头军师出谋献策,净是馊主意。
就怕他们怂,打起来也好,从今而后,再无人敢借尽欢楼之地宣.yIn了吧!
秦怀绶羞怒交加,被几个兄弟一鼓动,仗着所有人怕他爹又没人得罪于他,瞧着身边的弟兄们摩拳擦掌,小厮也只待他一声令下。怒道:“按平日里的规矩办,怕他个鸟,打!”
十几人迅速围住了我。
“慢着!”我出声止了他们,提醒他一句:“秦大公子,你可记好了,一会儿打起来,这里的损失和酒钱,我便一并找你爹去讨要了!”
“你一介低贱商人,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见我爹!”秦怀绶怒极,疾言吩咐:“你们还在等什么?都给我上!出事有本公子兜着。”
低贱!哼!这话让我憋火得很,不再与禽兽公子多说,挽了袖口吩咐杜如川:“杜掌柜,把在座之人记下,告诉秋云,他们的亲眷朋友凡在千金楼里挂了会员的,全部除名。往后千金楼不再接待她们,包括郡守家的夫人和小姐。”
低贱!好啊,你们高贵!今日不教训教训你们,本姑娘就不姓应!
“千金楼,那个只待女客的奇怪女子会所么?”
“什么鬼,管他呢,打了再说!咱哥儿几个什么时候受过这等气?”
……
秦怀绶怕是记起来了,他娘、他姐可都是都千金楼的常客,三天两头过去喝上几杯茶、几杯酒、听曲会友聊天的……
“慢着!别动手!”蜂蛹而上的人喊叫着攻击过来,成旭成卓护在左右,我往日没少指点过他们的拳脚,对付二三人没有问题。那些小厮们并没有因秦怀绶这句话就令行禁止,喊叫声掩盖了他的话语,几息之间地上便倒翻几个人,其他小厮们你看我我看你不敢再上前。
“慢着!别打了,”秦怀绶擦了一下额边的汗,“欢掌柜,咱们男人之间的事便男人之间解决,还请莫要为难后宅女子,可否?”
秦纨绔这两句话倒是给他加了分,我拍拍衣袖,挑了挑眉,道:“噢?我可没为难后宅女子,你秦大公子既要逞强好斗,就得为自己言行负责。你说,你这酒菜钱也不结,还指使下人在此闹事,我这小本生意可经不得折腾,谢客权为自保,何来为难一说?”
我又不是什么男人,随心随性,爱如何如何!
“欢掌柜!有话好说!”秦怀绶咬了咬牙,还是忍下气,拱手道:“在下一时多饮,酒后言行失当,还请你莫与在下计较。这次的酒钱,在下愿意一文不少与你结清,还请莫因为这点事牵扯我娘与我阿姐!”
还挺孝悌!不算太纨绔。
“秦公子说得有理,既然如此,几位公子与杜掌柜结算吧,在下不奉陪了。”我不愿久留,很久没这么生过气了,今天这样闹却又不只是为那个底限。
出门前我顿住脚步,头也没回,说道:“秦公子,今日你认下了十倍之罚,在下便不与你计较了。恕在下多言,你若真心喜欢身边那女子,大可替她赎了身真心以待,总比强买强卖的好。在下言尽于此。”
出去后我便自顾去往映月阁,后厨按我平日喜好备了几道小菜,取了一小壶极品曲水春送到映月阁中。
关上阁门,一个人自斟自饮,任思绪放空,敲门声响起后,我才回神。
杜如川手里托着一个托盘,对我说道,秦怀绶几人凑了身上全部的银钱也只得七千余两,剩下的拿随身的玉佩等配饰为抵押,签了欠条,按了手印。
“嗯,你处理得很好!”我无所谓地瞟了一眼那几块玉佩,笑了一笑,夸赞杜如川一句。
杜如川不解问我,既然根本不甚在意这些银钱玉佩的,刚刚为何去开罪那些富贵公子。我告诉他有些底限不可碰触。他闻言若有所思,却犹疑又不走。
“杜掌柜,还有何事?”见他没离开我问道。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