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去了堂屋,欲寻寻看是否有药材,好给尽欢熬些温补肠胃的解酒汤。药材倒是有,药架上摆满了,却并无其他,只有一样——当归。
眼泪砸在地板上,开出一朵朵小花。
你是想要我归来?还是想自己归去寻我?抑或是,你亦知道爹爹取名的深意?尽欢,你这般,为何都不与我说?倘我早些知晓了,亦能早些鼓起勇气来寻你!
往后,我都赔给你!补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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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尽欢)
我醒转后见自己身在归元居的卧房,宿醉后头有些疼,揉着太阳xue,总觉得今日醒来好似哪里不太一样,又想不起来。哦,对了,昨日宴请了所有的伙计和掌柜主事,为自己庆生辰来着。
又觉得口渴得紧,便起身去寻些水喝,掀开被子才发现自己光光溜溜的,连小衣都没穿。兀自疑惑开,这可真奇怪,自己虽喜欢裸睡,但穿来这里后便没有过了。在江文元家时,她那么害羞……对了,阿元!我好像梦到她了。不对啊,阿元说醒了也在的,人呢?
哎,又是做梦!
苦笑着摇摇头,我直接下了榻去衣柜寻衣服。
“你起身了?”
阿元的声音?阿元怎在我卧房?额,我现下可是光着腚在衣柜里翻找。转身却见阿元把手里端的面盆放到一旁,往我这走过来。
难道自己还在做梦?我瞅着她,眼珠转也不转,使力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哎哟!”真疼。不是做梦啊!
“傻站着!”阿元的声音又响起来,转身嗔我一眼,走近我又道:“过去榻上坐着,我给你寻衣服。”
我到底是不是在做梦啊?什么情况啊?
“尽欢,你今日还是着男装么?你要哪种颜色的?”阿元打开衣柜转头问我。
我摸了摸了阿元的脸,是热乎的,傻愣愣说:“真的是你啊?阿……文元妹妹。”
“叫阿元!是我,我回来寻你了。”阿元柔声说着,把我牵着往床榻带去,又道:“你先坐下掩着些被,我去取了衣服来。”
我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阿元的话我一贯听从。心里有许多疑问:阿元不是回广阳去了么?怎地又在这里?昨晚到底是不是做梦啊?
“尽欢,便穿这套月白的衣衫吧?可以么?”阿元取了衣服过来问。
“啊?哦,好。”我才回过神来,二人早互相看过了身子,我倒是不会羞涩。阿元好像也不羞了,拿了里衣欲替我穿。
我木木呆呆地伸了手,想到什么又停下手,对她道:“文……阿元,那个,衣柜第三格里有裹胸的白布,你,你再替我取一下。”
阿元闻言放下手里的里衣便去。我赶紧自个儿把小衣裤先穿上了,这个,还是避嫌一下好!咳,我都不知道自己突然害的哪门子羞。
阿元伺候我裹胸,似有些心疼瞧我胸前那处,软软的地方被裹得平了许多,裹好后她在那白色的裹胸布上抚了抚,心疼着问我:“这般,可有不适?”
“嘿,无事,我行商四处跑动的多,这般方便些!”我知她心疼,笑着安慰了她,又问道:“阿元,你不是回广阳了么?怎地又回来了呀?”
“嗯!路上听说你生辰,就赶回来了。”阿元替我抚平衣服上的褶,又道:“你既醒了,便先去洗漱,一会子喝些醒酒茶,再吃些早膳。头还疼不疼了?”
我摇摇头说头不疼。
眼前的阿元像极了三年前的温柔女子,我心中有许多话想问她却又不知道如何问起,便听从她的话,跟着她去伙房的隔间洗漱。进得伙房便见到灶上已有炒好的菜与粥,又以为自己没睡醒在做梦,在自己的手臂上使劲掐了一把。疼得我眼泪汪汪的!
“阿元!我真不是在做梦啊?”
“不是。不是梦,来,先喝点粥,咱们一会儿慢慢说。”
“阿元,你做的粥真好吃。”我尝了一口,夸完又问她:“你之后再何时回去广阳县?”
“嗯,不回去了,就在这里,你收留我么?”她笑道,梨涡浅浅。
“留啊!我当然愿意留你,阿元你在此住多久都成!”我心头欢快却又担忧,问她:“可是,你若不回去,你家中怎么办?你的夫家……会不会担忧责难于你?”
阿元抹了我唇边粥沫,反问于我:“我不曾嫁人,哪里来的夫家?”
没嫁人?天大的好消息,却难以置信!我仍很惊讶:“可是,你,你的头发……?”
阿元耐心解释:“我没嫁人,尽欢!我没想到这发髻让你误会。你离开后那年我便取消了当时的婚约,后立了女户。二姑母说立了女户便是当家户主,与我梳了这般发髻,以示户主身份。不过,这发髻却不是妇人的发髻,你仔细瞧,妇人是全部挽起,未嫁女户女子却是挽起上半。”
闻言我由惊转喜!大喜过望!雀跃非常!抱着人转了几圈,又问女户是何意?阿元与我解释,说了许多往日之事,我才知阿元已为我独立成一户,这几年她不曾忘了我!
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