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瑞心知自己没有从长计议的时间了,便说, “我知道, 你派你的使者议和,我跟将军们制定战术, 双管齐下,先礼后兵, 岂不更好?”
一听这话,彭将军他们哪里还坐得住, 都上前来,围着金瑞要讨教兵法。金瑞不肯乖乖坐在小王爷身上,推开他,跑到书房的另一侧同大家说话。
小王爷仍在长案后坐着, 一动未动,只是眼神紧紧盯着金瑞,怕他坚持不住。
薛臻齐没有去跟大家凑热闹, 他自恃身份,而且认为自己可以单独请教小师叔,所以就坐着同小王爷说话。
“王爷,金瑞的身份, 您是否烧给仁孝皇贵妃知晓了?”
小王爷摇头:“没什么好烧的,本王和金瑞成亲时,不是拜过母后的牌位?”
“王爷!”薛臻齐挺着胸,傲然道,“金瑞是孟老后人,此等贵重身份,怎么能不告知仁孝皇贵妃,让她高兴高兴?”
“他是孟老后人,还是金家庶子,不都是本王的大元宝,又有什么不同?”
“您自小在江北长大,不知娶妻娶高门的道理。小师叔虽好,可他若出身不好,怎么给您助力?如今可不同了,他是孟家后人,您只要对外说出他的身份,就能赢得天下读书人的支持。”
小王爷轻笑一声,“孟老都死了多少年了……”
“可在天下士子心中,孟老是神明一般的存在。若是小师叔平平无奇,最多也就是得到士子们的偏心。可小师叔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才能,大家只会认为神的后人还是神。”说到这里,薛臻齐忍不住叹气,若是小师叔身子硬朗,没有失忆,恐怕会是第二个孟鹤年。
穗儿她们,是毁了一个神。
小王爷不愿意给金瑞压上任何事情,他只要金瑞平安舒坦地活着就行。可薛臻齐却无比兴奋。
“王爷,您真该把小师叔的事,郑重烧给仁孝皇贵妃知晓。小师叔给您带来的助力,可不只是赢得天下士子的支持,他在兵法上的造诣,不必老夫多说,有他在,统一北方就不会是一句空谈。即便有西图国男后这样的强敌,小师叔也能助江北不受侵.犯。”
薛臻齐越说越激动,双手握拳,“您有了小师叔,何愁大事不成?若皇帝逼得紧,咱们反了他也不是不可能。”
“说完了吗?”小王爷冷冷问。
“若是可以,小师叔的好处自然是说都说不完的。您娶一个庶子男妻,和娶一个高门男妻,在朝廷那些大臣们心中,分量完全不一样。太子为何讨好天下士子,娶了陈老太傅的嫡女,可那个嫡女跟小师叔还是没法比的,这一点上,您又赢了。”
薛臻齐滔滔不绝地说完,才发现小王爷的脸色很不好看。
“王爷?”
“你方才的那些话,一个字都不要同他说。”小王爷的睫毛颤了颤,强压着难过,“他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
薛臻齐不由看向金瑞,后者正在解答彭将军的问题,说着说着,忽然身形一晃,若不是用手及时撑在了罗汉榻的矮几上,人恐怕就要倒下了。
他还有满肚子的话要说,这会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小王爷快步走过去,高大的身形挡住众人,“都退下吧。”
“别啊,王爷,方才都是他们在说,属下还没问呢。王妃,关于炙火部落……”
“走走走,王爷脸都黑了,你想挨军棍不成?”
“挨就挨!挨几棍子,就能多打一场胜仗,值了!”
“对对对,我也有问题没问呢。”
小王爷一脚一个,全踹了出去。金瑞不能长时间劳累,若不是看金瑞方才说的高兴,他是一句话都不想让金瑞同他们说。
这帮糙汉子的眼中,只有打胜仗。
薛臻齐见状,不等小王爷撵他,自己就很识趣地走了。他出来见董耿还在院中当值,上前道了一声“辛苦”。
“方才大家也真是的,一点都不注意王妃的身体。”董耿抱怨说,“之前小王爷就说过王妃身子不好,大家出来后也都指天发誓地说要守护好王妃。之前让我多给王爷吹吹风,让王爷放王妃出来时,也记得多说一句‘绝不会让王妃累到’。怎么今天围着王妃,一个劲儿地问个不停,看那架势,简直恨不得吃了王妃!”
“他们能跟王妃说上话,不容易。”薛臻齐拍拍董耿的肩膀,“你还是不知道王妃到底有多厉害,你要是知道,会比他们还要疯狂。”
董耿纳闷:“我怎么不知道?”当年王妃叱咤江北时,他也是追随的一员。
“王妃远比你想象中还要厉害。”
金瑞越好,薛臻齐就越忍不住叹气,“要是王妃都摆脱病秧子身体,那该多好。”
两人说着话,就见张管事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进了屋。罗大夫看着张管事进去,才从煎药的小屋离开去休息。
张管事端着药进了屋,百溪从后面冒冒失失追上来,差点就将张管事手里的药给撞掉了。
“混账东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