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记得本王决定造反的原因吗?”
董耿点头:“记得,因为不想旁人入府,惹王妃不快。”
小王爷道:“是,只是为了王妃,并非是为了帝位。所以不管京中到底有什么动作,本王是否会被立为太子,我们应对的一切前提都是王妃。”
众人起身,齐齐拜下,“属下明白。”
路柯见氛围有些不好,笑道:“不好惹王妃不快,真惹了,西图国那位大王,可不会放过我们。”
小王爷望着金瑞,眼里有化不开的深情,“自从送走他舅舅,他整个人还在绷着。本王知道他的想法,以前他输了,只输他自己一个人,现在若是输了,可能还会有整个西图赔进来。”
“怪不得刚才王妃反应那么大。”薛臻齐叹气,“也是,王储这个身份,牵动太大。”
*
金瑞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醒来的的时候,书房已经空了。床头放着一只炭盆,烧的正旺。
张管事听到动静进来,给他倒了杯热茶。他恼怒自己身体不争气,茶也不想喝。
正在议事呢,他怎么就睡着了?
这身体虽然已经大好,可却如齐正所言,没有“容量”,不如旁人身子强健。
“王爷呢?”
“王爷刚出门,购入的冬粮炭火到了,几万车呢,浩浩荡荡的,十分壮观,王爷和薛老他们都过去看了,得等清点完了才能回来。”
江北这地界冬天长,粮食炭火靠自供根本不行。所以每年秋天会由官府出面,到南方采买粮食炭火等等,回来留出军营用的之外,一部分按原价卖给百姓,一部分提高价钱卖给周边的小国和部落。
金瑞赶紧拿过衣裳,“我也去看看。”
下了床,金瑞在炭盆上踢了一脚,“还没入冬,谁要用这个玩意儿,收起来!”
张管事抿嘴笑:“您睡着的时候,一直哭,嘴里还喊着冷。王爷本来抱着您,后来要出门,才换了炭盆。”
金瑞脸颊染上一层薄红,带着百溪匆匆出了门。
到了城外离大营不远的地方,聚满了人。马车慢吞吞往前走着,金瑞一边吃点心,一边同百溪说话。
“我真的一直在喊冷?”金瑞向来睡的死,压根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百溪点头:“喊的声音特别大,我们在院里都听见了。本来薛老他们还在书房议事,您让王爷搂着您,他们就走了。”
金瑞捂脸,完了,这也太丢人了。
前面人声鼎沸,马车渐渐停下,估计是走不动了。张呈天过来说前面实在是堵得厉害,金瑞得放弃马车,步行过去。
下了马车也不好走,大道虽宽,可两侧有趁机出摊的小贩,路上到处是堵着的车马,走路的人也不少。大家不都是着急去前面看卸货,反倒是优哉游哉地逛着两侧的摊位,此刻的官道俨然成了一个集市。
金瑞着急往前走,偏又走不动。不想惊动百姓,就没让侍卫们在前面开道,让他们远远跟着就行。
张呈天和百溪跟着他,三人一起努力往前面挤。走了大概有一炷香工夫,忽然遇到一伙人猛然窜过来,人群全都被挤乱了。金瑞被挤到了路边,没站稳,差点栽倒,被摆摊子的人扶住。
“贫道观你面相乃是大富大贵之人,只是恐有沉疴缠身,难以长寿。”
金瑞闻言,这才发现自己撞到了一个算卦的摊子上,扶着他的是一个面容俊朗的道士。
他盯着那道士狠狠瞧了几眼,笑了:“不知道长是否有破解之道?”
那道士笑眯眯点头:“有的有的。沉疴乃是暗鬼,最怕喜来冲。你若膝下多几个孩子养着,什么沉疴旧疾,满满就会脱身。”
金瑞“哦”了一声,“闻道长一言,茅塞顿开。我这就回去,多娶几房小妾,最迟一年,必然生他七八个出来。”
“你娶?”那道士变了脸色,拉住他,强忍着诧异,“贫道观你面相,你是个无子的,若想儿女绕膝,只能寄希望于你的夫君喽。还有,莫要痴缠你的夫君,睡觉就睡觉,不可非要人抱着睡?”
金瑞甩开他的手,又气又羞:“堂堂一个皇帝,还管起别人的房中事了?”
那道士怔了怔,随后低声笑道:“果然聪明,怪不得会被靖儿喜欢。”
金瑞心道,你模样生的同小王爷像极了,不是父子就是兄弟,这还有什么看不出来?
“如果方便的话,咱们借一步说话?”皇帝指了指一侧停着的马车。
金瑞看了看自己周围,侍卫和百溪他们都已经不见身影,肯定是被皇帝安排的人刻意引开了。
他这会也没得选择。
金瑞从容道:“请吧。”
皇帝带着金瑞上了马车。刚进马车,皇帝就将脸一板,“你们杀了钦差,还派人给朕传话,让朕别插手你们的事,西图国王储,你好大的威风!”
看来皇帝什么都知道了。
金瑞暗暗在心中推算,看样子,他们杀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