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德一听这话,重重的将手中的茶杯砸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苏成拓是明知这种话不能说的,尤其是他们这种将军。可他还是说了,因为他的目的是要策反他。
“啧啧啧。”苏成拓故意撇着嘴说:“这就恼羞成怒了?”
翼德觉得苏成拓绝对是被派来气他的,他现在一看到苏成拓就反射性的头疼。
“你来到底有什么事?”翼德强忍着青筋询问。
苏成拓见好就收,神色认真的说:“策反你。”
翼德再一次被他的诚实给吓得一愣,如果可以,他真想剖开苏成拓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以前他跟苏成拓对战的时候,是真的很疑惑,这种人是怎么能受到这么多人的尊敬的,还能与他齐名。
“我可没有跟你开玩笑,你不觉得你们的皇上有什么不妥吗?”苏成拓异常认真的说。
翼德看着此刻隐隐带着上位者威压的苏成拓,毕竟是东齐国的大家族,受过良好的教导,就算是武将,可周身的气质也与他们这些人不同。
恐怕这才是真正的苏成拓吧。翼德心中暗想,嘴里却下意识回答说:“没有什么…不妥…”他顿了一顿,不,皇上是不对劲的。
他突然死死盯着苏成拓冷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成拓知道他开始对隋晨产生疑惑了,便慢条斯理的说:“我只不过是发现你们的皇上被掉了包而已。”
第七十章 异动
翼德顿了顿,苏名拓道出了他想过却又不愿相信的事实,这些时日隋越的古怪也在他的脑海中一一浮现。
翼德慢慢的抬起了眼皮看着苏名拓,神色冷峻。行军数日多日没有修剪的髯发已经覆盖了翼德的双颊,大端接二连三的惨败,想来他近日也是日夜兼劳,寻找对策。
军帐之外是士兵们晚训的呼号声,雄浑有力,实乃为男儿本色,在一片静默中,两人都注意到了这阵声音。
“现在他们拼死一线,是为了什么?”苏名拓起身面朝营帐外说着这个翼德认为与策反他毫不相干的话题。
“歼敌,保家,卫国。”翼德脱口而出这三个词抛给了苏名拓。
“不,这些都是为了皇权谋争甘心充当棋子的借口。”苏名拓侧过脸看着翼德缓缓开口。
外边战士们的呼号声停止了。
晚训结束了,慢慢的出现了一些很低的嘈杂声。翼德紧紧握住了拳头,牙关紧咬,眉头紧锁,脸上的皱纹似乎都觉察到他的变化而变得更加纵深分明。
尽管如此,他还是一声不发,静静等待苏名拓接下来的话。
“他们整日在风沙中嘶吼,以为如此身后的家国便会因为他们而增添一份安宁。夜已深,他们的老母亲在倚着门框借着月光为他们缝制衣帽,他们的妻子在窗下看着远方翘首以盼,他们的孩子在睡梦中呓语,呼唤他们的爹爹,他们的……”苏名拓一边说一边注视着翼德的脸色变化。
“住口!”翼德终于按捺不住了。
很好,百步已过九十九,就差最后一步了。
“那些士兵不知道的是,自己被利用的如此彻底,只是因为权贵们的野心。”苏名拓坐了下来,慢慢地抿了一口茶。
随着苏名拓的坐下,翼德的眼神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翻,两人目光相接,苏名拓眼神坚定,目光如炬,眉宇间尽有大家风范。
“苏将军,我这么称您一句。你大户人家的子弟出身,上过学堂,识文断字,说话也是妙语连珠。我没读过几本书,你这一番话,我也觉得说的很有道理。可虽然我是一介武夫,但是不能叛国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
翼德起身向苏名拓抱了抱拳,表示歉意。
“生是大端国的人,死是大端国的鬼。劳驾苏将军白跑一趟了。请!”翼德顺势做出一个手势示意苏名拓该走了。
苏名拓有些吃惊,但是这也是在意料之中,毕竟叛国这种事对一个征战多年的老将军来说,简直比杀了他还难。
苏名拓起身向翼德作揖:“翼将军是有血有rou之人,苏某敬您。只是,你们王上被掉包的事情,望将军注意。”
一国之主被挟持的话,轻则改朝换代,重则国将亡也,权贵者酒池rou林,遭殃的还是黎民百姓。
一场腥风血雨正在赶来的路上。
虽然大端现在与东齐处于敌对状态,但是百姓无辜,这样的情况也是苏名拓不想看到的。
“这个……我会注意的。”翼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苏名拓举起桌上的茶杯:“好,翼德将军,以后在战场上咱们兵戈相见,将军可要手下留情啊。”遂即一饮而尽。
“哈哈,不敢,还请苏兄慷慨赐教啊。如以后两国重新交好,我定与苏兄豪酒穿肠,不醉不归!”翼德也举起茶杯。
话毕,举杯一饮而尽。
从此,疆场相见,金戈互指。
苏名拓走后,翼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