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俞夫人就跟着千娆离开了大殿,不再和丈夫多说一句话。
凤越则选择跟着俞夫人,他不确定大长老来看俞元康会不会发现他。
俞夫人让人将千娆搬到自己的床榻,声退下人,自己亲自剥了千娆的衣服,为她断臂处施针止血。
抢救完,她就坐在床边,呆呆看着千娆,“我已经没了女儿,他是要我身边再无贴心之人吗?”
“日夜消长,富贵难久,人心变得可真快呀……”
她的声音里有无限的悲凉。
***
回到客栈已是后半夜,陶季安已经软软靠在婴儿车上呼呼大睡了,凤越则过去抱起他放在床上,自己在他身边盘腿打坐。
第二日天刚亮,陶季安就醒了,久住边墟和五谷门的他有些认床。
他一起身,凤越则就睁了眼,环着他揽在怀里温存。
陶季安全身卸了力气靠着,声音懒洋洋地问道:“若日夜探药王宗,可有收获吗?”
凤越则低声答:“药王宗府上没有发现一个药仆,倒是撞到一件事。”
他将俞首座疑似砍了自己夫人的贴心人一事,告诉了陶季安。
陶季安分析了一下,“这么说来,她丈夫间接害死了女儿,她并没有和丈夫决裂,反而是男方容不下她了?白日相伴,黑夜同寝,富贵发达了的丈夫还是变了心……”
又一个渣男?
“虽然药王宗没有药仆,但我总觉得药仆和药王宗有联系,药王宗的人一点仁心都没有,守巨银杏的那个人,还有这个首座!”
凤越则:“今日我们去黑市赌坊打探消息,药王宗首座叫俞元康,元字辈,我要知道他和俞元光的关系。”
鱼龙混杂的地方才会人多口杂,除去逛青楼,也只能是去地下赌场了。
说是地下赌场,但却比青楼还要明显,二层楼的贝阙珠宫,室内雕梁画栋。每一面靠墙都有一面置物架,上面放的都是赌徒输掉的宝贝,甚至有赌徒的断手断臂。
两人就是做做样子,也得赌一赌才能结交到赌友。
无所谓输赢,陶季安掏了十枚灵石去最简单的赌大小,围着赌桌的人都在押小,于是他举着灵石也准备买个小,却被身后的凤越则握住了手。
他扭头望去,凤越则看着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买大。
“哦。”陶季安应了一声,反正他是随意买的。
押小的那一半堆了一小座灵石山,买大的没多少,所以陶季安的十枚灵石也不算寒碜。
揭晓之前,周围的人还在分析,“连着大了六回,这回一定是小!”
听他们分析的头头是道,陶季安的情绪也被带的紧张了起来,虽说输赢无所谓,但是气氛在这儿,情绪不可控。
荷官摇完色子,‘嘭’一声叩在桌上,“买定离手。”
众人齐刷刷将手抽离桌面,一个个瞪着火眼金睛看着骰盅。
荷官环视围着的赌徒,像耍猴一样,将骰盅抬起一条缝,众人还没看清他又盖了回去。
“开啊!恁小子……”脾气暴躁的险些开骂。
“开啊!”
人群大吼,吸引来了其他桌的赌徒过来围观,荷官目的达到,终于揭晓谜底。
“大!是大唉!”陶季安一手握拳砸了下手掌,然后用手肘捣了捣身后的凤越则,“赢钱了!”
输了不少人,这桌也走了不少人,但是揭晓之前吸引来了不少新的赌徒,所以新一轮开始,买的人还是不少。
陶季安往回兜了一百一十枚灵石,这回主动回身问凤越则,“大还是小?”
“大。”
“听你的!”陶季安很是积极,将赢来的一百枚全押了大,十枚本金收回乾坤袋。
才玩了三把,陶季安看着面前小山一样堆着的三千灵石,看凤越则的眼神里全是崇拜,赌神在世啊!
第四轮的时候,只有几个人带头押大小,陶季安疑惑观察了一下,人不仅没少,比第一轮还要多,但却没有人押。
而且一个个看自己的眼神好像饿了几天的狼……
陶季安抱着一兜子灵石,回头看凤越则,凤越则并不在意其他人,或者说并不惧怕其他人。
凤越则挑了挑眉,示意买大。
陶季安却拿了出一千去买了小,凤越则疑惑,陶季安握着他的手腕摇了摇,凤越则便没动作了。
这把果然输了,周围果然有人小声抱怨了一句:“真他娘的晦气,这小子运气耗尽了。”
陶季安输了一千,一脸的沮丧的带着凤越则换了一桌,他俩这是典型的正常人输了之后的表现。
陶季安又输了几把,最后只剩五百赌资,他才回头搡了搡凤越则。
凤越则大概也懂他的意思了,做了个‘小’的口型。
陶季安这在连赢三把之后,又赢了一次,五千灵石到手。
这赌场很大,五千根本不算多,二楼还有一夜赢几十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