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来了,上次舒闲被他关在门外,最后在夜里被保安赶走。
那时的保安,似乎就是眼前的这个……难道这次舒闲往外走,也是被他赶出来的?
此时憨批保安小哥完全搞不懂状况,刚才还笑得惑人心魄的小偷,怎么现在突然就委屈巴巴的了?
而且这位业主,你不要瞪我啊!我尽职尽责,没让小偷成功进去偷东西啊!
“没发生什么事,先回家吧,先生。”
舒闲适时打断了沉默。
一句“回家吧”戳进了顾亦年的心窝窝里,又疼又涩,同时还给他一种病态的温暖。
回家吧。
“嗯,走吧。”
既然舒闲帮这个保安开脱,那他也就先不追究了,尽量将目光放得柔软些,带着舒闲往前走去。
那小哥在原地不知所措,脑子里对舒闲“小偷”的印象还没有完全消除,眼见顾亦年要把“小偷”请回家作案,赶紧跑过去拦。
“等等!这位先生,他是……”
“他是谁需要你告诉我?”顾亦年冷冷地打断了保安,目光如刀,“物业该换人了。”
保安小哥被吓得怔在了原地。
回过神来再看过去,却见舒闲朝他转过了身,嘴巴开合像是在说什么。
保安小哥模仿着舒闲的口型。
“还,养,我,吗?”
舒闲是这么对他说的,笑得有些恶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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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再次回到这个地方,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
一切都和他走那天没两样,就好像他只是去上了个学,现在回家了而已。
可这个地方还能称之为家吗?或许这里从来都不是他的家,顾亦年也从未将他当成家人。
舒闲走进一楼那间黎素给他装修过的卧室,床上的被子都没有叠,还保持着他走时的样子。
“阿姨都不给叠被子了啊?”
默默跟在他身后的顾亦年听了,犹犹豫豫地说:“可能是忘了。”
但事实上是他不允许,他不允许任何人进这个房间,就连向晴想进来看看都被他拒绝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确实不想让别人碰舒闲的东西。
舒闲坐到床边,没有在意顾亦年敷衍的回答。在他的床的对面,是一张木制的婴儿床。
看着那张床,舒闲不自觉地将手覆蓋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自他从医院醒来,就知道自己的孩子没了,可是他来不及缅怀这个孩子,白予充斥了他所有的思想。
如今稍微静下来,看着这张床,倒是有了些似有若无的感怀。
这孩子的到来本身就是个意外,并且带来了一系列不可预测的意外,尤其对他来说,确实不是一件好事。
他原来总想,如果他没有怀孕的话,会不会和顾亦年断得更干净些,会不会后来发生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如果没有孩子,向晴就不会来向他挑衅,也不会被狗仔拍到,不会和顾亦年公开,白予也就不会来接他回家,更不会……
想到这里,舒闲的表情就有些痛苦,微微颦起的眉毛氲起了忧伤。
恍惚间,舒闲就好像又回归了过去的自己,Yin郁沉静,像是教堂上灰暗的壁画。
顾亦年靠在桌边看着他,感觉胸膛的整颗心脏都被拧在了一起,疼得难捱。
在他眼里,舒闲是在为孩子难过的。
他觉得舒闲和他想的是一样的:他们的孩没有了。
“闲闲。”低喃着,顾亦年叫了舒闲的名字。
坐在床边的人似乎隔了两秒才听到,转过头来看向他,眼神有些迷离。
舒闲盯着他的脸,似乎在思考什么。
忽然,舒闲歪了歪脑袋,对着他叫道:“白予?”
随着舒闲的声音飘散,空气顿时凝固了,顾亦年霎时愣在了原地。
又是白予?那个在车祸中救了舒闲的Omega?
医院时也是这样的,舒闲将他认成了白予,为什么?为什么会把他认成别人。
顾亦年觉得心中是说不出的难受。
而此时舒闲好像也反应过来了,原本呆滞的表情中也露出了一丝诧异。
闲闲,盐盐,好像啊……可是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人叫他盐盐了。
“抱歉,可能,有些后遗症吧。”
“……没关系。”顾亦年压下了心中的难过,尽力挤出一个微笑看向舒闲,安慰道,“以后还会有的,你的未来还很长。”
舒闲听后稍微思索了一下才意识到,顾亦年说的是孩子。
可是他刚才总归还是为了白予难过的,怎么,顾亦年这么在意那个孩子吗?
“也许会有,但是再也不会有他了。”舒闲没有辩解,而是顺着顾亦年的话说了下去,“失去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