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两秒后,顾亦年猛地一用力,给舒闲抱得禁不住哼声,终于还是将舒闲放开了。
“你的胳膊……”
刚刚太紧张了没注意,松开舒闲后,顾亦年很快就看到了舒闲胳膊上的血痕,神色顿时变得Yin鸷晦暗,带着些怒意。
“为了配合你,不是刚报警说我要自杀吗?”舒闲随意说着,丝毫不走心。
说着舒闲就站了起来,准备去打开客厅的灯。刚刚因为怕顾亦年发现自己在家一直没有开灯。
但他刚站起来走出一步手腕就被人拽住了,转头便看到顾亦年严厉的表情。
“跟我去医院。”
“你在命令我吗?”
舒闲皱起眉,神情也不比顾亦年好看多少,俨然是被惹恼了。
怎么,以为自己在顾氏是个总裁,就能对谁就都颐指气使了?真觉得他开门是因为怕了?那只是因为不想麻烦警察叔叔……
“顾亦年,你以为你是谁?”
“我还是你法律上的丈夫。”顾亦年的声音也不是很有底气,说这种话,确实需要一定厚度的脸皮。
舒闲听了,简直被顾亦年逗笑了:“呵,如果不是因为向晴还健在,你觉得我还会留着这段关系吗?”
顾亦年的表情明显地一滞,咬了咬唇,难掩痛苦的神色。
可是他依旧不愿意放开舒闲的手。
他怕松开了,舒闲就没了。
早知道上次发现舒闲自残时,就应该强行把他带去医院了。
“舒闲,去医院吧……”顾亦年的语气明显弱了下去,踌躇了很久才低声说道,“算我求你了。”
“谁稀罕啊?”
顾亦年犹豫半晌才能说出一个“求”字,舒闲却拒绝得毫无犹豫。
舒闲也知道顾亦年是个骄傲的人,向来不会求人,如今能求他去医院,确实是百年不遇的异闻了。
可是,谁稀罕你的哀求啊?
“不如你试试跪下来求我,看我能不能答应?”
舒闲冷笑着说道,眼中的嘲讽直直地刺进了顾亦年心里。
难得的,一直以来高傲不可一世的顾亦年竟然垂下了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可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送开了舒闲的手腕,手中的空虚感使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被剜空了。
顾亦年在一片黑暗中喃喃说:“我……只是担心你。”声音不大,但是在静谧的房间中异常清晰。
“担心我就跪下试试啊?看我会不会被你打动。”
舒闲淡淡说着,话不走心,边说边走到墙边将灯拍开了。
明晃晃的灯光瞬间铺满了整间客厅,舒闲转过身去,顾亦年的落寞和狼狈都被暴露在灯光下,来不及隐藏。
按理来说他应该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可舒闲却没有丝毫的感觉,他只觉得碍眼。
“……帮你包扎可以吗?”
“来吧,酒Jing和纱布在电视柜底下。”
顾亦年没有再继续刚刚的话题,他知道就算跪下舒闲也不会同意去医院的。
而舒闲也没有拒绝顾亦年,并告诉了他医疗箱的位置,自己则躺到了沙发上,将血迹斑驳的手臂悬在沙发外,开始翻手机。
很快身边就暗下来一块,灯光被人遮住了。
顾亦年单膝跪地蹲在旁边,拿着棉球小心翼翼蘸取酒Jing,然后擦拭那些新鲜的、旧的又被揭开的伤口。
虽然养尊处优的顾亦年在出国后也学会了一些生存技能,但这其中并不包括给别人擦药。
这种服侍别人的事情顾亦年是第一次做,有些紧张,动作难免缓慢笨拙。
不过舒闲也不催,这就使得这场景莫名显得有些温馨,最起码在顾亦年看来是这样的。
“你不是单纯来看我死活的吧。”
突然,舒闲一句话打破了微妙的平静。
这么一提,顾亦年也才想起来他来找舒闲的目的。
某一瞬间他很想否认舒闲,他想说他就是来看看舒闲的,这样就能安静地继续给舒闲擦药了。
可是……
“许天辙的事情是吗?”
舒闲没等顾亦年开口,兀自挑起了不太轻松的话题。
顾亦年手上擦药的动作停滞了一下,隔了两秒才继续。
“是。”
“觉得我做得过了?”
舒闲搁下手机,侧过脸去笑盈盈看着顾亦年。
“……我去查了,B市三院确实有一个和许天辙妹妹适配的骨髓,但是那个捐献者几天前被人接走了。”
“然后呢?”
“那个接走他的人叫尤皓哲……是你的人。”
顾亦年一边说着,一边低着头给舒闲擦药,神色Yin晦,并不和舒闲对视。
关于许天辙的事情,他实在是不敢相信是舒闲下的手,所以他还查了两天才来找舒闲,可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你在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