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亦年把自己的大衣给他搭上了。
“我不喜欢你的味道。”这种独属于顾亦年的雪杉味,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舒闲说着,就想把脑袋上的大衣揭下来,但是不料脑袋上又是一沉。
“……不脱就不脱,别摁我头行吗?”
“我觉得还挺好闻的。”
“你的味道好闻?那我觉得你还挺自恋的。”
舒闲收回了手,不再揭顾亦年的大衣,由他搭着吧。
顾亦年见状也就收了摁着舒闲脑袋的手,“暖和就行了。”说完,顾亦年自己在冷风中打了个寒颤。
小助理来的时候,看见老板正穿着单薄的衬衫,偷偷吸溜鼻涕。
而老板身边有一个被大衣盖着的什么东西。
陡然间,一个想法从小助理的脑子里蹦了出来:老板杀人了!那被盖着的指定是尸体!叫他来是灭口的!
是吧?他没猜错吧?不然老板干嘛大半夜叫他过来,不叫代驾呢?那转给他的钱肯定是……封口费!
“顾总,虽然我对您确实是忠心耿耿,但是法律不可违……”
小助理正义正词严地走下车,然后声音就越来越小,到最后逐渐消失了。
因为他看见,地上那个被盖着的东西站起来了!
竟然是舒闲!还活着!
顾亦年看着一脸震惊的自己助理,心中又一次萌生出了换人的想法。
“……”舒闲没听懂小助理的话,也不是很想懂,径直走向了后座,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刚准备关门时,舒闲突然感受到一股阻力,转头就看到顾亦年正拉着车门。
僵持几秒后,舒闲松手了,往里挪了挪,让顾亦年坐了进来。
随便吧。
很快,车子被发动,他们渐渐远离了酒吧。
车内的寂静,无形中将时间拉长了,小助理在前面开车,感觉这氛围令人十分煎熬,于是自作主张打开了广播
夜间广播大都是情感频道,“主持人你好!我妻子跟我离婚了,我该怎么追回他呜呜呜……”
更尴尬了。
小助理赶紧关了广播。
“……舒闲,过几天公司有个会,你要不要来一下?”
“上次还说让我安心吃分成,现在就逼着我去开会了?”
“不来也没关系,只是这个会,涉及到和白家在信息通讯领域的合作。”
舒闲听到后不由得皱了眉,转头看向顾亦年,却只看到了一脸平和的笑容。
他没听错吧?顾亦年刚刚是不是在威胁他?顾亦年什么时候这么不要脸了?
踌躇一下,舒闲没有选择接顾亦年的话,“酒没醒吗?还是以后都不准备和我好好说话了?”
“我怎么敢?”
“先生权豪势要,处尊居显,有什么不敢?”
舒闲懒散地偏过头去,看向车窗外清冷的街景,目光里没了情绪,淡漠得像是一洼死水。
他不知道顾亦年怎么了,原来还是矜持冷傲的,如今却变得仗势欺人,大有泼皮无赖的味道。
顾亦年听着舒闲的话,眼神渐渐黯沉晦涩。
沉默良久,他问道,“那你猜,我敢不敢动许知?”
“……你敢!”
“你刚才还说,我没什么不敢的。”
突然被提起的名字,让舒闲懒散的神色顿时消失,转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冷意。
他紧咬着牙,死死地盯住顾亦年的眼睛,手指攥得发白。
许知这人,既然长了那张脸,又恰巧在这种时候出现在面前,那他注定要把人留在身边。
别说顾亦年了,就算是黎素、舒盛康、白建国想要反对,都没得可说。
“顾亦年,你但凡动他一下……”
“你会杀了我吗?”顾亦年抢过舒闲的话,目光深沉地问道。
舒闲有多冰冷,顾亦年就有多滚烫多深情。
他靠近呼吸急促的Omega,掐着Omega的下颚迫使其抬起头,然后盯着那双眼睛一字一句道:“毁掉一个没有背景的大学生太简单了,舒闲,你求求我,我就不碰他。”
顾亦年的声音低沉撩拨,挠得人心酥,可是他的话却让舒闲恨得浑身颤抖。
舒闲咬着牙,“顾亦年,你真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了吗?”
“当然不是了,可是你觉得自己能护他周全吗?”
“你可以试试……”
“别傻了舒闲,白予当初都没将你护周全,你又怎么可能保护得了许知?”
“白予”两个字从顾亦年的口中说出来,舒闲的愤怒顿时难以抑制,他猛地甩开顾亦年的手,一把将顾亦年推到了门上。
顾亦年的后背撞到车门发出一声闷响,前排的小助理听得心里一抖,想着要不要回头阻止一下。
虽说老板不是个人,但好歹还给他发钱,别今天晚上把自己玩死了,以后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