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照:“嫁……嫁?也没有,我看他喜欢的人特别主动,特别愿意成亲。”
杜州道:“哦,你那朋友不是男子?没关系啊。一方喜欢一方也愿意成亲,也不像是爹娘不同意的情况,这明显两情相愿啊!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没解开?”
重照结结巴巴地说:“也、也许吧。”
过了午膳时间,重照散步消食完,照例想去里间躺一会儿,外头易宁却来找他。
易宁走进门,神色激动地说:“小侯爷,许大人回京了!”
重照连披风都不拿就往外走,“他现在在哪?”
许长延进城的动静不大,几乎没人注意到他已经回京了。他入城后立即去了皇宫面圣,路上就已经听闻皇上立储的消息,前世便是立允琮为储君,他并没有多惊讶。
交代完了,许长延往宫外走。宫道很长,他一路上负伤奔波到京城,就没好好休息过。他想叫一顶轿子钻进去,可是又想到一旦自己这么做,明日九龙卫使恃宠而骄的奏折就递到案头了,便消了这个念头。
终于出了宫门,许长延停下了脚步,牵着马匹走来的九龙卫见他皱紧眉头脸色发白,担忧地说:“主子,我去叫辆马车吧。”
许长延强撑着摇了摇头,忍着发疼的伤口,重重喘了口气,“无妨,让我休息一会儿。”
他站着也休息不好,许长延正打算快马直接回府,九龙卫却拉住了他,“主子,小昭侯来接你了!”
易宁下了马车,和九龙卫交涉过,愉快地说:“没问题,正好我们家小侯爷想跟许大人说话,我们也顺路,请许大人上轿子。”
许长延被两人推搡着钻进轿子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轿子里光线昏暗,他坐下的时候眼前有一阵发黑,只觉得有人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臂。
重照侧着身,目光从他脸上扫过。
许长延容貌必定与他母亲很像,长相俊美却不Yin柔,凤眸深沉,剑眉斜飞入鬓。此刻又仿佛多了一丝病态的苍白。他眼底有一片淡淡的乌青,眉间都是困倦。
重照鼻子敏感,惊道:“你受伤了?”
许长延感觉那双微凉的手解开了他的衣裳,车厢又有些颠簸,那只手弄的他心烦意乱又难受,许长延忍无可忍地一把抓住按了下来,捏了捏对方的手心。
重照把他挪到自己身边,半揽着人,扑鼻而来的是熟悉的冷香,伴随着开裂的伤口的血腥味。重照一只手被他抓住放在怀里,紧紧贴在胸口,重照仿佛能感受到那处有力的心跳声。
许长延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睛紧闭着,面色苍白如纸。重照心口发疼,安抚似的顺了顺他的背,“没事,这就回府了。”
许长延睫毛颤抖,似乎挣扎了好一会儿,碍不住疲累,靠着睡着了。
他重伤后就一直在Cao劳南境后事,销毁证据各处安排。随后又急切赶往京城回禀衡帝,一口气都未曾歇下,风尘仆仆满身疲累,此刻终于放松了下来。
到了许府,重照和易宁把人搀扶下马车,放在房间的床上。
重照说:“易宁,去请林太医过来看看他的伤。宋管家,拿块干净的麻布来。”
重照解开许长延的上衣,用麻布又包扎了一下,手法小心,怕又把人的伤口给撕|扯到,半抱着人不敢动,等林飞白过来再诊治。
林飞白还没来,许长延半途醒了一会儿,重照喂他喝了杯水。许长延依旧抓着他的手,没力气似的靠在他身上喝了。
等林飞白到了,重照想把他放在床上,许长延却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重照看着怀里的人眼睛是闭着的,微翘的睫毛不住的抖动,恼羞成怒道:“你还要不要面子了?你不要面子我还要,这让林太医看见了怎么办?”
许长延一动不动了。
林飞白进门,略微有些尴尬地行礼。
林飞白诊过脉,神色如常,“Cao劳过度,再加上受了伤失血未愈,接下来几日多休息便可。”
重照愣愣地问:“没中毒吗?”
林飞白顿了一下,“中毒?没有,中毒还能走到京城?早半路毒发身亡了。”
林飞白又让重照给人把衣服解开,在伤口上抹了金疮药,细致包扎,自己收拾了药箱,嘱托了一番,又出门了。
林飞白想着古人有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两人定要花时间腻歪了,他还是赶紧走吧。
重照低头注视着许长延,不得不说他长了一副好相貌,像是沉睡的美人,五官俊美而不Yin柔,薄唇上一点血色。重照戳了戳坚硬的胸膛,宽肩窄腰,身材有料又性感,对比一下堕落下去的自己,他表示十分羡慕。
重照想了想,开口说:“许长延,我不知道你醒没醒着,但我这些话只说一次,你要是睡着了没听见,也不能怨我啊。之前……我十七岁生辰上,是我喝醉了酒,说了胡话,伤了你的心。我给你道歉,你若是听见我说的了,算我欠你的,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许长延手指微动,蹭了一下他的手心,传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