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脸通红,欲哭无泪的想,‘刚才西洲也看了,所以他他他他……他误会了什么?’
8、防火防盗防西洲
◎果然,男人都是禽兽,对同类都具有攻击性。◎
有微光透过一夜未关的窗户投进屋里,窗户上大红得囍字被夜风吹的边角卷起,红烛已经烧尽,留下残存的烛蜡已无余温。
红帐依然垂落,床榻下是昨夜打闹过后的遍地狼藉。
门外,丫鬟叩了叩门,将冰冷的手心贴在铜盆上端着,然后小声喊道:“小姐,姑爷,起来洗漱了,今日,您还要去给姜老爷和姜夫人奉茶。”
程自逍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夜,此时听见屋外的喊声,微微皱了皱眉。
“好冷啊!”
他缩了缩脖子,然后打了一个喷嚏。
“吵死了。”
西洲在床上翻了一个身骂道,他声音有点儿烦躁,听起来像是有起床气。
但其实他几乎一夜未眠。
程自逍撇了撇嘴,没有理睬西洲的起床气,他揉了揉鼻子,然后又揉了揉酸疼的胳膊,环顾四周后才发现昨夜窗户没关,如果不是房间里还烧着炭火,估计他非得冻生病了。
“小姐,姑爷?”
门外,丫鬟继续叩门喊着。
“进来吧!”
程自逍一边说一边走到窗户边,本来想关窗的手忽的顿住了,他的脸此时被院中的白映衬的更加素静,除了那该死的一块淤青。
原来,昨夜下了一场大雪,大雪覆盖了整个院子。
有积雪从院墙的砖瓦上滚落,发出沉闷的声音,除此之外,全玉京城都陷入在一片宁静安逸里。
丫鬟轻轻的走进门,放下铜盆后,又赶紧关上了门,再抬头时,看见站在窗户边的程自逍,他还是穿着那件大红色的喜服,未施脂粉得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仿若一位一心求佛的妖Jing,虽生的妖艳,却愿洗净尘缘与浮华,只为空虚一梦的心中圣殿,除了,那该死的一大片淤青。
丫鬟其实有名字,她叫仙儿,是程自逍陪嫁丫头,她服侍陈硕丰不久,所以对于这个大小姐不是很了解,更别说知晓这大小姐其实是位少爷了。
“大小姐是个真真正正的可人儿,只可惜,因为被误传毁了清誉,没法子只好嫁给这傻少爷,傻少爷下手没轻没重,所以也不知道怎么弄的,把自家大小姐的脸给弄淤青了。”
仙儿在心里替陈佳玥不平衡,也替她担心着,可没有办法啊,她只是个丫鬟,除了尽量帮衬着自家小姐,让她过的舒坦些,也没有其他好主意。
“快关上,小心着凉了。”
仙儿回过神,眼疾手快的走过去关上窗,然后抓住程自逍的手扶着他走到桌边帮他洗漱。
程自逍一开始来到这里时,很不习惯这样的待遇。
但时间久了,就慢慢习惯起来。
果然,程自逍觉得自己还是有资本家潜质的。
“姑爷,你也起来洗漱洗漱吧,婢子给您换点水。”
仙儿毕竟是才陪嫁过来的丫鬟,在姜家少爷面前。还是不敢直唤自己仙儿,只称自己婢子,她帮着程自逍洗漱完,转身对着红帐内小声说道。
“你随他吧!不去烦他就好。”
程自逍擦完手看了一眼红帐内,西洲在床上依旧没起身。
他猜测,西洲应该在说他吵的时候就醒了,此时不愿起来只是因为昨夜的事情有点复杂,他应该在思考怎么面对吧。
想到这,程自逍很通情达理的吩咐仙儿,然后换上衣服离开了房间。
听到房门再次被合上,西洲这才缓缓的睁开双眼,他眼底已然布满血丝,此时正静静的看着头顶的红帐发呆。
平静过后,他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挺没脑子的。
如果程自逍十恶不赦,就不会想着帮他回去,更不会说去认错,去寻求原谅。
这件事,从头到尾虽然都是程自逍的不对,但自己好像也有点得理不饶人。
西洲想来想去,觉得现如今只有解决问题才是王道。
可是,就在昨夜,唯一能解决这个问题的人被自己打了一顿。
想到这些,西洲的手蠢蠢欲动,这次不是想抽别人,而是想抽自己。
不过,“程自逍真的是男人么?”
想了一大圈,末了他还是想法回归,回到一夜未睡的正题上去。
“你二舅的,他本人长啥样你都不知道,你只是看上人家穿的这副皮囊了你造么?他是男的你造么?他把你虐的死去活来你昨夜才发飙完你造么?你打了人家你造么?你有病你造么?”
最终,西洲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你造么?才终于压制住自己邪门歪道的心思。
*
因为身份特殊,还是个傻子,西洲就不用正儿八经的做一些事情,比如奉茶,所以最后还是程自逍一个人去完成这些。
雪后的玉京城,一大早就出了太阳,所以没过多久,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