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沈曲意刚缓和下来的面颊再次爆红。
阿兰玲双手撑桌,充满干劲插话道:“成亲好啊,师父,阿兰帮你们布置新房吧?”
“这位小美人不用费心,新房我们布置的差不多了,就等着明日的吉时了。”一位粉衣公子打着扇不紧不慢地走来,是好久不见的谢流衣,他身边是长开长大一些的燕小柒。
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性格还是跳脱外放的燕小柒,一下窜到桌边,掏出个盒子递给沈曲意道:“恩人,送你的新婚贺礼。”
沈曲意愣愣地接过,本能地道声谢。
“呆燕子,哪有婚宴还没开始,就提前给人送礼的。”谢流衣用扇柄轻敲他的额头,好笑道。
“要你管,小爷爱什么时候送就什么时候送。”燕小柒嘴一噘,唯我独尊道。
“不行,我跟你详细讲讲礼俗,省得日后你在我们的婚礼上闹出乌龙。”谢流衣深思熟虑道。
燕小柒羞恼,“谁.....谁要和你成亲,臭流氓!”语毕,闷头向前跑了。
“诶,我们该做的都做了。贼燕子,你不能不认账啊。”谢流衣说着忙撩起衣摆,跟后追人。
目送这对欢喜冤家跑远,暮水云伸手拍拍徒弟的肩头道:“今晚早些休息,明日是个体力活。”
于是沈曲意捧着礼盒,晕乎乎地被打发回房了。
那相,“怎么不愿意?”苏天一问出同样的问题。
苏昀休可不像沈曲意那般内敛,急忙答道:“当然愿意!”
“那就好,新房都布置好了,可不能让大伙白忙活。”一道笑盈盈的女子声音横插进来。
苏昀休回头,是江扬夫妇,身后还跟着位蓝衣人。
“新房?”他听见自己傻乎乎地重复声。
“你那皇帝哥哥差人在小竹林新盖了一栋竹楼,他人不方便亲自过来,是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苏天一捋着胡须解惑。
“哥。”那蓝衣人于几人说话间走近,唤他一声。
苏昀休上上下下打量一圈身穿水蓝锦袍,头束青莲冠,模样大变的花伊人,吃惊问:“伊人,你这是?”
花伊人笑笑,只是未等他说话,就被天一老人打岔道:“你以为这几年谁都像你一样只顾吃喝玩乐,不务正业。人家伊人现在已接任未眠宫,是新一任的宫主了。”
他摸摸胡须,继续说道,“嗯,还是小花儿有品位,这届门派服饰不错,清雅脱俗,不像你师父那个路痴,花花绿绿的一身土味。”
话音刚落,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夹杂内力由远及近传入,“天一老头,你竟然背后对我徒弟讲我坏话!”
尾音落地,一身花团锦簇外袍的花未眠杀到。
在两个加起来岁数过百的老头互掐之际,“淼儿他要处理近期武林大会的事,没空抽身,托我们夫妇将贺礼带到。”前武林盟主江扬朗声道。
“江叔叔,客气。”苏昀休抱拳致谢。
后来,听人说,新任盟主江淼这些年一直在找寻护卫幽执的下落,每当有蛛丝马迹,他都会亲自前往确认。
人海茫茫,无异于大海捞针。然世间事,无外乎此。只要心中抱有希望,相信总有一天故人会再次相逢......
翌日,吉时到,爆竹响,红纸屑随风飞舞似彩蝶。
苏昀休、沈曲意一身红衣喜服,一个英俊潇洒,一个温润秀美,珠联璧合,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们牵着红绸,一同走到贴满大红囍字的礼堂中央。祁允墨和阿兰玲做喜童,一人提个花篮跟后头洒着花瓣。
两位新人别看面色镇定无恙,实则心头都突突直跳,紧张得脑袋空空。
彼此下意识对望一眼,视线交织中想起自己与对方从幼时相遇到山中相伴再到如今相许。忽然觉得甚是幸运,系子之衣,定子终生。
“啧,你两还看呢,留着晚上慢慢看不行啊,还不快来拜堂!”茶茶儿坐在主席位上揶揄道。
小两口被催促着三拜礼成后,就是新人给亲朋好友敬酒的环节。
沈曲意酒量不行,苏昀休的任务是跟众人拼酒,争取把人都灌趴下,以免别人打扰他们的新婚夜。
一个时辰过去,其他人都喝得东倒西歪,燕小柒直接睡到桌子底下了。但还是有酒量不相上下的,诸如苏天一、谢流衣仍面不改色。
见状,苏沈交换一个眼色,苏昀休悄悄拉过小允墨,在他耳边低声说几句。
祁允墨点点头照办去了,随后苏昀休和沈曲意相携进屋。
佯装不胜酒力趴桌上的茶茶儿、花未眠,等人一走,转眼同苏天一一起溜到房门前准备听墙角。
窗户里亮着昏黄的光,时而有人影从窗前晃过。
三老头侧耳仔细听,似乎听到什么东西“扑腾”的声音,很奇怪,怎么还咩咩叫?
此时屋里是帮小竹熊洗完澡后,准备上床睡觉的祁允墨。钻进被子,抱住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