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巡安又拿出之前印章一样的东西,在黄纸上一按,赵大鹏就出现在原地。
叶、白二人还没说话,赵大鹏就一阵风似的直接回了家。
叶巡安跟着赵大鹏穿墙而入,白游平则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不多时,一个高中模样的男孩儿过来开了门。
“您是?”
“我是您父亲的朋友,想过来看看。”
男孩儿看起来没休息好,脸色很差,但是听说是父亲的朋友还是客客气气的把人迎进了屋。
“妈,有人来了。”
男孩儿说完,一个眼睛浮肿的中年女子从里屋出来,一见到白游平突然情绪特别激动,抓着白游平:
“真的来了,真的来了,是不是老赵让你来的?”
白游平大概知道这是赵大鹏昨晚托了梦,他急忙扶起女子,道:
“大嫂,你别激动,我慢慢跟你说。”
女子打击很大,最近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每次闭上眼睛就会梦见去世的丈夫,昨晚又做了梦,家里人都说她是受了刺激才会这样,但是她不信。
“小伙子,昨晚老赵又给我托梦,稀里糊涂的,没说清楚什么事儿,就说今天会有人过来,让我好好招待,说的是不是你?”
“大嫂,是这样的,我对灯发誓,我绝对不是骗子,我是受赵大鹏之托,把他送回家的。”
提到亡夫的名号,女子止不住的大哭起来,一旁的儿子也难过的泪流满面,上前来安抚。
赵大鹏不知道刚刚去了哪里这会儿才到屋内,看着孤儿寡母相拥而泣,他那张绿色的鬼脸又开始扭曲不止,叶巡安站在一旁无奈的摇摇头。
白游平见到一家三口哭的差不多,他才开了口:
“大嫂,大哥回来了,你看不见,但是我能看见,也是他让我带他回来的。”
“老赵啊,老赵,你好狠的心,你说你这次回来就再也不干了,儿子马上就要高考了,你出这么档子事儿,你让我们娘俩怎么过啊……”
女人哭的很伤心,赵大鹏一个劲儿的道歉,想要拥抱安抚,但是依旧只是徒劳。
叶巡安看了看时间,无奈的对白游平说道:
“今天是他头七,也是能停留在阳间最后一天了,十二点之前他就必须得去土地庙报道,有什么话赶紧说,别误了时辰。”
白游平看着泣不成声地一家三口,他怎么也不忍心打断。最后还是赵大鹏先冷静下来:
“小兄弟,你跟我老婆说,我活着没做坏事,不怕阎王审,让她别担心,等我到下面安顿好,有空就给她托梦,让她别伤心了。”
“大嫂,你先别哭了,今天大哥头七,他看完你俩就该上路了,你们要好好生活,大哥说他行得端,坐得正,走到哪都不会吃亏的。”
女子不停的划拉着身边的空气,仿佛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老赵,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真想跟你一起去了,要不是咱儿子还小,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老婆子,你别胡说了,咱家不能因为我就散了,你好好活着,我一定好好保佑你和咱儿子,听话,我……”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赵大鹏一直都是个乐天贫嘴的汉子,但是面对妻儿,他还是有了软肋。
白游平时不时转述一两句人鬼对话,但是他没有完全照搬,因为叶巡安已经私下提醒过,很多涉及Yin阳两界的敏感词是不能随意透露,否则后果自负。
“赵大鹏,回家的心愿已经了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叶巡安看着午夜将近,他不能继续呆下去了,赵大鹏已经带上了他的标记印章,如果不能按时归府,这可是要扣香火的。
赵大鹏在家里走了一圈儿又一圈儿,恋恋不舍:
“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事想做,我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在活得时候好好珍惜,现在要走了,却感觉那么多遗憾,那么多事都没来得及做的。”
白游平在一楼安抚母子,赵大鹏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母子:
“小白兄弟,告诉他们娘俩,人生何处不相逢,这辈子是一家人,下辈子争取还是一家人,我走了。”
赵大鹏迈出大门,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叶巡安刚要跟上,又回头对白游平说道:
“我把他送到地方,你在这儿等我。”
白游平点点头,目送二人离去。
似乎了却一桩心事,女子哭的很累,这会儿也困了,儿子扶着回了房间,又退了出来。
“你和它晚上就在这儿休息吧,外面不安全,也没什么地方可去。”
“那谢谢,佐罗很乖,我不会让他乱跑,明天一早我们就走。”
白游平求之不得,跟着赵大鹏的儿子来到客房,果然如赵大鹏自己说的,他家其实条件还不错,只是可惜了,留下刚刚成年的儿子还有老婆。
白游平已经顾不上洗漱,直接躺在床上,佐罗今天走的路不算少,很乖巧的趴在床边,白游平伸手摸了摸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