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反应,楚程仔细端详她的眉眼,又说:“不用担心,您天庭饱满,眉形秀美、耳垂厚且大,是有福气的面相,晚年必定儿孙绕膝、其乐融融。”
老太太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她儿子儿媳和孙子一家三口失踪已经快一个月了,到处都找不见人,她甚至不得已亲自出山,重新掌管公司大权。
这么长时间音讯全无,她几乎已经不抱希望,别说儿孙绕膝,能回来一个,她就谢天谢地了。
只是为了公司稳定,这消息从来没有放出去过,只有几个心腹知晓,这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年轻人是怎么知道的?
不等老太太反应,楚程又道:“不过您眉间有一道横纹,代表72岁时容易发生意外。而您现在眼皮隐约有黑气萦绕,最近恐怕就有一场劫难,切记远离水边。”
她今年确实是72岁没错,这消息倒是并不难查,可这年轻人看起来呆呆傻傻,怎么对她了解得这么清楚?
难道刚才在门口,是他有意为之?
老太太的眼神登时凌厉起来:“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调查我?”
楚程掸了掸满是灰尘的道袍,一副出尘仙人的模样,以一种奇异的语气说道:“我是,京都观第二代观主,楚程。”
老太太:“……”
果然脑子不太好使。
作者有话要说:
楚程:我也不知道我师父第几代的,那就假设是第一代吧!
第3章
楚程在自己破旧的道袍里搜了搜,找出几张皱皱巴巴的符纸来,一张一张挑选了半天,总算从中找出一张还算完整的,递给了老太太。
他下山时摔了一跤,行李和盘缠都让人捡走了,只剩下身上这点东西,还在滚落的过程中损坏了不少,刚才给了小吃摊老板一张符纸,还能用的就剩这一张了。
见老太太呆呆地看着符纸不动,抓着他的手也松开了,楚程读不出她脑海中的想法,便挥了挥手中的钱:“无功不受禄,就当是报答您给的这些钱。”
老太太懵了,直到楚程上前摁了门铃,才低头看了看他塞在自己手里的符纸,心想不太对啊。
如果楚程是故意接近她,那必定有所图谋,可现在他从自己这里得到的,不过是几张钞票罢了。
她儿子一家三口失踪的消息,已经算得上商业机密,对他们公司股票的影响动辄上亿,要打听到可得花费不少功夫。这年轻人千辛万苦打听到这么隐秘的消息,就为了骗她几百块钱?
怕别真的是个傻子!
年轻人已经被楚家的管家请了进去,老太太思来想去也没得出结论,最后只能暂时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准备忙自己的正事去。
经过家里垃圾桶的时候,她本准备把那张皱皱巴巴还沾点泥土的符纸丢进去,伸手时却总觉得内心有些不安,想了想还是干脆塞进口袋。
就当是求个心安吧!
身为一个富一代,老太太当年跟着丈夫下海经商,有的可都是实打实的本事,因此即使儿子一家失踪,她代为管理公司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出什么岔子。不过一方面要瞒着公司下属,一方面又要费心寻找儿子一家,每天处理公务的时间十分有限,因此等她忙完所有事情,从文件中抬起头的时候,外头天色都已经黑了下来。
收拾东西离开公司,儿子的心腹见她司机不在,便主动提出送她回家。
“这样您早点到家,也能早点休息。”心腹满脸担忧地说道,“陆哥已经……您可不能再倒下了。”
陆老太太疲惫到了极点,加上这个心腹是她儿子从小的玩伴,在她眼中几乎跟半个亲生儿子一样,于是也没推辞,上了车便开始闭目养神,也没注意到周围环境的变化,直到车子忽然一个颠簸,她一下子惊醒过来,看见车窗外头陌生的景象,才意识到不妙。
“这不是去我家的路,你要带我去哪?”
外头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车窗外的风景却不是城市里林立的高楼,而是黑漆漆的矮山和荒地,偶尔闪过几个黑影,也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车子似乎正在向上攀爬,目之所及的景物都低矮而渺小,四周空无一人,气氛变得格外诡异且不祥。
驾驶座还是儿子的心腹,只是对方此时的样子,跟她印象里那个总是体贴懂事的孩子大相径庭,从后视镜里冷冷看她一眼,平日里总是温柔的面孔此刻竟然流露出几分凶相:“当然是送你去该去的地方。”
陆老太太跟着丈夫打拼多年,见识过无数尔虞我诈,立刻意识到自己这是遭到了背叛,心脏狂跳起来。
也真的是见多了大风大浪,她才没在这个时候乱了阵脚,很快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试图跟对方讲条件:“俊杰,你先听我说,万事好商量……对方出价多少?我出五倍,只要你现在回头,我可以既往不咎,你还是公司的秘书长。”
心腹跟着她儿子很多年了,陆老太太直到此时还认为对方只是受了对家蛊惑,才做出这种事情。
却不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