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碰你一下,要真打你,你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吗?”
“道歉!”
“不!”
施灿看向十米开外的酷盖:“他不跟我道歉。”
栖迟:“?”
“打狗也看主人的。”施灿说,“他打我就是看不起你。”
闻人语都气笑了:“你又不是狗。”
“汪!”施灿冲着栖迟叫唤,“汪汪汪!”
栖迟掏出了鞭子。
“不是吧……”闻人语抽了抽嘴角,顷刻间神情僵在了脸上,另一边栖迟还没来得及动作,身边却乍然刮起一阵冷飕飕的Yin风,施灿脚底一滑冷不丁被推进殿内,紧接着另一道白影闪过,他晃了晃神,这才看清大殿之外齐刷刷立了一黑一白两道背影!
动作之快直叫他瞠目结舌,而更让他咋舌的是,他二人虽然还是先前的装扮,散发出来的气场却俨然不同了。闻人语握着长长的锁链,换回了在医院里的那副Yin狠表情;杏粼还是冷冷淡淡的模样,手上却多了根一人高的长棒,棒子顶端挂满白色碎布经幡,被风吹得一摇一晃,分外扎眼。
这样的装扮齐齐出现,饶是施灿再木讷也反应过来了——勾魂锁、哭丧棒,不是黑白无常还能是谁!
两位无常大人对视一眼,执着武器就飞了出去,施灿看清外头的场景,阎王殿外不知何时竟又出现了一只披头散发的女鬼,那女鬼一袭白衣佝偻憔悴,弓着身子似是行动不便。哭丧棒应声而出,不偏不倚砸在女鬼后背上,女鬼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捂着腹部,痛苦极了。
“一见生财。”
“天下太平。”
哭丧棒似泰山压得女鬼动弹不得,杏粼左手捏诀,居高临下问她:“来者何人,竟敢擅闯阎王殿。”女鬼抬起头,口中咿咿呀呀哭喊着什么,空洞眼中竟噙满泪水。
“看来是酆都城外的无籍野鬼,瞧着也不是改过自新的德行。”闻人语自言自语道,“怎么像是来寻死的。”
施灿没见过这种场景,这会儿好奇心又冲了上来,他小心翼翼地挪到殿门外,一会儿看看无常,一会儿瞅瞅女鬼,怎么看怎么新奇,原来地府里审鬼魂是这个样子,好像没电视里血腥。他跨下台阶又往前走了几步,正想在仔细看看女鬼长什么模样,那女鬼忽然就暴走了。
杏粼一时不察被弹开的哭丧棒反推出几米远,闻人语眼疾手快捞住他,女鬼趁势一跃而起,直直扑向了施灿。施灿躲闪不及,被女鬼扑了个满怀,他这回连脏话都骂不出来了,不过女鬼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反而抱着他不停地嗅他身上的味道。
施灿这才看清,女鬼是个瞎子,而她死命嗅着的衣领位置,刚刚正沾上了无皮鬼的血浆。闻人语在旁抱胸看起热闹来,还有声有色地啧啧两声,感叹道:“人鬼情未了啊。”
“人鬼情未了你大爷!”施灿长这么大第一次跟女生有如此近距离接触,这会子又害怕又紧张,还有些许不易察觉的害臊,女鬼力气极大,他无论如何都推不开,最后逐渐演变成了你追我赶的闹剧。还有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拿出手机放起了费玉清“你追上我我就让你嘿嘿嘿”的无良BGM。
这场闹剧没有持续多久,女鬼没一会儿就反应过来施灿并不是她要找的人,她原地怔愣了一瞬,而后扑向了刚刚走出殿外的栖迟,但不同的是,这一次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杀伐戾气。栖迟素来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主,连半秒的犹豫戏谑都没有,直接挥着鞭子把女鬼打出几丈远,鞭子打在身上顿时如淬火般烧出一道道焦痕,女鬼哭嚎着再次扑上来,循环往复,直至最后再站不起来。
栖迟跟定海神针似的一步都没挪,跟他妈耍猴似的,其他人似乎已是习以为常,一个个无动于衷,施灿心中不快,不觉存了几分对女鬼的悲悯。他走到栖迟身前挡住他,偏那栖迟高了他半个头,气势上莫名跟着矮了半截。
女鬼长长呻/yin了一声,伤痕累累地又爬了过来,施灿转头看她一眼,一着急条件反射地想要按住栖迟的鞭子,结果下手准头差了点,直接把人手给握住了。
栖迟眼睛一瞪,瞳孔都震大了。
“你别再打她了!”施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连人带手把他给抱住了。
咔嚓。闻人语拿手机拍了张照片。“抱歉抱歉,忘关声音了。”他关闭音量,光明正大地开始拍视频。
栖迟闭了闭眼:“放开。”
“我放开你就打她了。”
“你不放开我就打你。”栖迟说,“你选一个。”
“……”施灿认真想了想,“那你还是打她吧,我细皮嫩rou的一鞭子都禁不起。”
“怎么还不放手?”
“唉。”施灿又回头看了可怜的女鬼一眼,“良心还在作祟,你别催我,我再纠结一下。”
在闻人语往群聊里发了五个小视频后终于开始担心起施灿的安危来,栖迟,酆都鬼城十八层地狱有限公司司草,人送外号鬼见愁,就真的,鬼,见,愁。残暴无良的性格把他上天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