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产生了抗体。
白敬喜欢看任何一个人痛苦,但不代表他喜欢任何人。
他对汤鸣和对别人是不一样的,没有能够针对他对汤鸣的想法所治疗的药物。
白敬就像一直上着发条的机器,一直工作一直工作,不停内循环,直到爆炸,骤然停止,隔了三秒后却依然抽风似的弹跳一下,然后彻底崩坏。
从前他的理智能克制住他的行为,现在他克制不住了。
极端的尽头是什么?
都说无尽的黑色是深渊,是望不到头的黑洞。
白色又何尝不是?
不停的容纳、消化、分散,极端的黑就是白,极端的白就是黑。
他疯狂克制住自己不能伤害汤鸣的想法,就会越来越伤害他。
不停伤害他。
白敬在黑暗中睁开眼。
这就是他,这就是他的理智。
他能够清楚的剖析自己的心理,自己的行为,自己的逻辑。
于是他的清醒冷静出现了。
克制也出现了。
像无限的叠加累积,永远没有结尾。
他从游泳池里出来,全身上下都在滴着水。
他在里面泡了五个小时。
泡到夜色沉沉。
汤鸣给他打了五个电话。
白敬的目光凝在手机上,拨了过去。
“Cao你大爷的你还知道接电话?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做了长寿面,还买了蛋糕,回来吃啊。”
“不回去了。”
电话瞬间没声了。
汤鸣笑了两声:“别啊,我好不容易学会的,回来吧,回来啊,其他事儿回头再说,今儿你生日,你最大,你——”
“不回去了。”
“小老虎,你他妈给我想好再说话听见没,你不回来你要去哪儿?”
“乖,别麻烦了。”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汤鸣吼出声:“白敬!!!”
电话传来忙音。
汤鸣狠狠的捶了沙发,大Cao一声。
真他妈服了。
气死他了。
真气死他了。
汤鸣做了几个深呼吸,给白敬发短信。
我在家等着你,你要不回来你永远别回来了。
发完才发现这好像是白敬的家。
去他妈的,他在这儿就是他的家。
转念又一想,不行,白敬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不能这样。
他又重新发短信。
小老虎~~你不回来我不敢自己睡~~拜托啦,回来吧好不好,有什么事儿我们当面说好嘛??
没有回音。
他又发。
我好想你小老虎,回来吧好不好?拜托拜托,不然你在哪儿我去找你也好呀,我去找你好不好呀??
汤鸣坐在餐桌边等到晚上十二点。
他等的浑身发凉。
他没有开灯,没必要开灯。
巨大的落地窗后是色彩绚烂的霓虹,折射出来的光晕已经够他的视野范围内了。
这个房子是真大,也真空旷,甚至有些冷。
他没有开空调,就他自己,没必要。
他也没吃饭,没什么胃口,想了想,他拿手机打电话。
沈天看到电话号码时只想拿头撞墙。
“喂?沈先生?”
“白敬在哪儿。”
“啊?我们老板?我不知道呀。”
“放他妈的屁你不知道,你不是他助理吗?你少瞒我,你小心我从聚海跳下去!”
“老天、不、不是、汤先生、您、打住、您停、您别冲动……”
“他到底在哪儿。”
“我们老板他,他……汤先生您别为难我啊……”
“不说是吧?行,你在哪儿。”
“谁?我?”
“对,你。”
“我……我在……我在聚海呢……”
“放他妈的屁你在聚海,你在聚海我没看见你人?半夜快一点你在聚海?你他妈是魂儿?”
“不……汤先生……”
“我就给你两个选择,沈天,你要么,告诉我白敬在哪儿,要么,告诉我你在哪儿,你要不说,你就等着收尸。”
“我说说说!!!”
五 分钟后,汤鸣坐到了车上。
沈天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汤先生……您找我干什么呀。”
“我找你没事儿。”汤鸣搓搓手,气笑了:“你带我去见白敬,这崽子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真够能耐的,老子去给他腿打断!”
沈天的手握着方向盘,迟迟没动。
汤鸣真是服了:“怎么回事儿到底?你他妈便秘?”
随即他笑了:“我知道了,是不是白敬在外还有人呢,现在隔他哪个小情人那儿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