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季棠被这一拽,险些吐李云谏一身,他咬着牙干咽了一下,才把胸口的恶心压下去。
“你从来都不肯听我解释,三年前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我做错了事,该承受你的怒火,但你也该听听我的言不由衷。”
李云谏紧紧箍住陆季棠的腰,将他半拖半抱放在床上,急促喘了几口气:“你要解释什么?你说,朕就听听你还能解释什么?”
“好。”陆季棠再开口时声音有些颤抖。
“第一,我从来没有碰过张小姐,第二,我没有投诚李云岱,第三,我跟阿木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也没有要跟他走。”
陆季棠说完抬眼看李云谏,又追问他:“你信吗?我说的这些你都信吗?”
李云谏因为这三句话愣了很久,陆季棠说的事完完全全颠覆了他对三年前那件事的认知。
他该相信陆季棠吗?
“你不信,允安,你不信。”陆季棠本来挺直的脊背慢慢弯了下去。
李云谏心慌:“你不能跟他走,”他坐在床沿上捉住陆季棠的手腕,又重复道:“你不能跟他走,你是朕的,谁都不能带走你。”
陆季棠疲惫不堪,一夜的高烧让他没什么Jing力同李云谏讲话,但似乎李云谏最在乎的还是他要跟阿木古郎走这件事。
“我不走。”陆季棠说完裹着被子沉沉睡去,李云谏自始至终没有发现他正在生病这件事。
铁链重新被栓到床头,李云谏又去了偏殿。
时间太早,添宝还没睡醒,李云谏坐在床边看了他很久。
这是他最后的法宝,能让陆季棠安心留在他身边的法宝。
刚过辰时,添宝就自己醒了过来,这是之前先生给他立的规矩,要他起来做些简单的运动,好保持一天的清醒。
一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小蛇,添宝想起陆季棠昨天的叮嘱,从怀里头掏啊掏,掏出小布包来,怯怯的递给李云谏。
李云谏接过这个眼熟的小布包,这是怕陆季棠平日里没有银子花,前不久才给他的。
“爹爹说,今天早上把这个给见到的第一个人。”
李云谏把添宝给的小布包跟那个染血的小布包摆在一起,相同的灰白色,一共是一万两,这是他给陆季棠的所有银子,陆季棠想要让添宝全部都带走。
他真的没想走吗?
添宝正常去东宫上课,李云谏把褚皎玉从地牢叫到了东宫盯着,然后去上了个心不在焉的早朝。
刚下早朝,小喜子就慌慌张张的来禀告,陆季棠发起高烧来,人已经喊不醒了。
李云谏这才想起来昨晚上他没有给陆季棠换干净的衣裳。
匆匆忙忙带着人回去,就见十几个太医正站在一旁束手无策。
李云谏扒拉开床头的人,摸了把陆季棠的额头,立马回身找人:“涯无颜呢?涯无颜去哪了?”
太医们怕李云谏降罪,纷纷跪在地上,离李云谏最近的何首乌战战兢兢开口道:“涯神医不愿来给皇后娘娘看病,他说……”
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要吞吞吐吐,李云谏一甩袖子指着何首乌:“他说什么?”
何首乌一咬牙:“涯神医说他救得了皇后娘娘,但没法阻止娘娘总是受伤,还、还说,若是皇上想要救人,就亲自去找他。”
李云谏听明白了涯无颜话中的意思。
上次陆季棠被他折磨的大病一场,涯无颜就已经警告过他,这下陆季棠又被他锁在这里高烧不退,涯无颜却不愿意来看。
李云谏喘着粗气回身握住陆季棠的手腕,本来冰凉的铁链在他体温的烘烤下也变得发烫。
“过来看住皇后!朕去找涯无颜!”
涯无颜住得偏,李云谏心里着急,不顾自己身上还穿着上朝的龙袍,直接纵马过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跟紫宸殿的人荒马乱格格不入,李云谏下马敲了敲门,耐住性子喊了一声涯神医。
涯无颜没有回应。
李云谏换指节为手掌,使劲拍了拍门,有些急躁。
里头静悄悄的,不像有人在,李云谏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一脚把门踹开,房间里堆满了杂乱的草药,床铺却整理的干干净净。
正中央的桌子上端正摆了一个信封,他焦急的把信封撕开,从里头掉出一张纸条来。
“要永远相信陆季棠。”
署名私印一样不少。
“追!”李云谏转头声嘶力竭的喊道,血丝蔓延到眼中,几乎要滴出血泪来。
侍卫们像无头苍蝇一般,皇上让追,追什么?
“追!去地牢!去紫宸殿!”
作者有话说:
特大喜讯!特大喜讯!小陆跑了!
第55章 杀人凶手
得了命令,侍卫们才慌作一团跑出去,出了门左右分开,一队朝地牢奔去,一队朝紫宸殿跑去。
李云谏恍恍惚惚的走出来,突然想到了什么,上马朝东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