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不得了,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迟早要憋出点儿什么大病。
房外有结界不怕有人进来,季远溪暗戳戳唤来可以无话不谈的晏千秋,用求救的眼神紧紧看了过去。
“怎么了远溪?”晏千秋不解的回望,“看你的模样,似乎是有什么大事?”
“有有有有有!就是大事!”季远溪用极大的力气扯住晏千秋衣袂,几乎要把那脆弱的布料撕烂了,“千秋,我只敢跟你一个人说,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任何一个人!尤其是纪慎,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晏千秋低头示意:“远溪,我答应你,可是……你能不能先放开我的衣服,这是前几日新买的,我暂时还不是很想换掉它。”
“哦、喔。”季远溪这才意识到,松了手。
“你说吧,远溪。”
“……”
话到嘴边季远溪又不知如何开口了,脸颊飞速染上一抹红晕,他回身一扑趴倒在床,用枕头盖住了他的头,以为像骆驼那样把头藏起来别人就没办法看到他了。
“我、我说不出来!”
声音好似都被羞赧染红了。
“……究竟是怎么了?”晏千秋只好凭借两人多年的默契去猜,“魔尊大人对你动手动脚了吗?”
!!!
看看,看看!
不愧是他的好兄弟!
根本都不用说!
季远溪把枕头一甩,一个转身死死抱住晏千秋,把脸埋在他怀里不让对方看见那红到快熟了的模样,“啊啊啊啊啊千秋救命啊就是你说的那样救救救救救啊啊啊啊啊!!!”
晏千秋轻笑一声,安慰似的拍了拍季远溪的头:“那你们是已经做了吗?”
“……”
别、别这样,太、太直接了,孩子的脸要红烂了……
“不说话的意思是……默认了?”
“没有!”季远溪猛然出声,“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啊啊啊啊没有啊啊啊啊真的没有啊啊啊啊啊啊要命!!!”
晏千秋:“……”
反应这么大的吗?
“真的没有啊千秋你相信我!!!”
“远溪,我没有说不相信你啊。”晏千秋用染有笑意的声音道:“素闻以前的霁月尊者见一个爱一个,想来此事定是常见了,况且这不过是人之常事,怎么远溪你忽然变的如此害羞了?”
那、那是因为我不是原主啊!
这句话季远溪只敢在心里想想,压根不敢说出来。
“我也不知道,总、总之就是觉得……没脸见人了,我不敢去见他了,要不、要不找个理由让他离开衍月宗吧?”
“不太好哦。”晏千秋又拍了下季远溪的头,“你这样做,魔尊大人肯定会不高兴的,到时候他一生气,万一直接把你拖过去办了,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
也、也是。
“可、可是我现在连房门都不敢出去了!我还被那个人看到了!我的脸在那天晚上已经遗落在外面了!我如今是个卑微弱小的无脸男,连脸都没有怎么出去见人啊啊啊啊啊!”
季远溪把那晚遇上秦微渊的事情说了出来。
晏千秋思索一番,提议道:“不如这样吧,远溪,你依旧在房里修炼,我每日把宗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你,让你不至于连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等你什么时候想出去了再出去,可以吗?”
“可以可以可以!”季远溪点头如小鸡啄米。
晏千秋就很懂他,每日带回来的消息都有轻有重,有宗门里发生的好玩事情,有流传在弟子们间的小道消息,有大家都在谈论津津乐道的八卦……每次季远溪都一脸兴趣缺缺的听着,直到这时,晏千秋才会神秘地笑了起来,说出对方最想听到的、有关魔尊大人的事情。
魔尊大人今日在你房门站了好几个时辰,魔尊大人陪阿焰待了许久还抓了虫子给它吃,魔尊大人和秦家主遇上了相处的不太好所幸没打起来……
这一件一件的事,季远溪总是用认真无比的表情静静聆听着。
直到有一日,晏千秋说,魔尊大人似乎是离开衍月宗了。
……真的吗?
魔尊大人离开三天了,魔尊大人离开一周了,魔尊大人离开十天了,魔尊大人离开半个月了。
他……不回来了吗?
季远溪确定这一回识海中没有漏掉未听见的话,他也确信顾厌走之前没有告诉他离开的原因。
也没有说要去多久,究竟什么时候回来。
什么意思,一声不响的就走了?
他去哪里了他去做什么了他到底还回不回来?
季远溪按捺不住了。
终于,在又一次听到没有顾厌消息的时候,季远溪对晏千秋说:“千秋,我遗失在外面的脸找回来了,我觉得我可以出门了。”
“好啊。”晏千秋微微一笑,“远溪,你终于愿意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