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几日摸查了一些我们院外这些守卫的作息,甩开他们应该不成问题。”刘霄看了下赵闫,继续道,“我本想等诚王大婚那日人多眼杂行事,不过现在他们私下去了遥定关,那我们这头也不能再拖下去了,待今日晚些时候我们便去找人。”
是夜,吹灯睡下,白日里诸多Cao劳,没一会儿屋内之人便陷入了沉睡。
门外忽有窸窣声响,孙闻征战多年素来要比常人警觉,在听得第二遍窸窣声时便悄无声息地握紧枕边短刃掀开被褥下床,拉开房门查看,并未在院中发现可疑之人,正待孙闻准备关门之时,忽而瞥见门下石阶上静静放着一只香囊。
孙闻跨步上前拾起香囊,这是一只有些陈旧的香囊,颜色不再艳丽但孙闻还是一眼便认出了香囊绳结处的那个小小的“柔”字。
“孙将军。”院中不知何时出现一黑衣人,“我家主子特意命我前来替她拜会故人。”
孙闻下意识看了眼身后屋内,顺手将屋门关上,手中匕首出鞘压低声音问道:“你家主人是谁?”
黑人朝着皇城方向一拱手,道:“贵妃娘娘。”
孙闻面色微变,收起短刃,盯着黑衣人看了片刻后道了一声“稍等”,便转身走进了屋内。
房内孙闻穿上外衣,动静惊醒了床上熟睡之人,孙夫人半撑起身子问道:“夫君,怎么了?”
孙闻道:“营中临时有事,夫人你先睡,我去看看便回来。”
孙闻乃是深得林向青重用的副将,营中有事几乎随传随到,孙夫人也并未多想,只道:“外间记得留盏烛火。”便又继续睡去。
距离城郊村落数里外的百子亭中,灯笼的烛火忽明忽暗,照见亭中二人脸庞上的Yin影,孙闻盯着面前身着黑衣的刘霄,刘霄并未见任何局促不安,坦诚地坐在孙闻对面任由孙闻打量。
片刻之后孙闻方讷讷道:“婉——贵妃娘娘这些年可还安好?”
“虽然娘娘叮嘱我要告诉孙将军她一切安好,但我实在是不忍心欺骗您。”刘霄叹气道,“娘娘当初嫁给陛下本就是被迫,入了宫后前些年幸得太后娘娘宠爱方能安坐贵妃之位,如今太后去了寺中清修,贵妃娘娘便也失去了靠山,个中艰辛难以言说,我离开皇城之时,贵妃娘娘尚在病中。”
孙闻面露担忧,“那此次派你前来可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刘霄继续道:“贵妃娘娘此次举荐赵闫前来日光城,便是最后一搏,若赵闫能立下军功,贵妃娘娘在宫中便也有了几分倚仗。”
孙闻下意识问道:“可有什么我能做的?”
“虽然贵妃娘娘再三叮嘱属下不让我与您说这些事,但属下早年受过贵妃娘娘恩惠,着实不忍看见娘娘受苦。”刘霄叹息,“所以才擅自告知将军此事,还望将军万万替娘娘保守秘密。”
孙闻道:“你直说便是,我本就有负于娘娘,自当保守秘密。”
刘霄这才继续压低声音与孙闻耳语了片刻,孙闻眉头逐渐皱起,“消息可靠?”
刘霄保证道:“若不可靠,贵妃娘娘也不敢派属下与赵闫大人过来。”刘霄见孙闻似在犹豫,又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道,“这是贵妃娘娘让我带给您的。”
孙闻忙接过信件打开,看着信纸上久违却熟悉的娟秀字体,孙闻双手都有些颤抖,待看完后又小心翼翼地叠好收进了袖中,他看向刘霄道:“需要我怎么做?”
刘霄回到赵闫府上已接近午时,屋中赵闫听到响动急忙起身点灯,急切道:“刘护卫此行可还顺利,可有被巡逻的兵士撞见?”
刘霄不屑笑道:“那些巡逻小兵岂是我的对手。”
赵闫也顾不得刘霄态度,连连应是,“那孙闻可有怀疑?”
刘霄道:“贵妃娘娘早就同我们主子说过此人性格,他本还有犹豫,待我将贵妃娘娘的信件拿出,果如咱们主子所料,那孙闻立刻便应下了。”
赵闫大喜,“这就好这就好,还是咱们主子英明,一下就捏住了这莽夫的七寸。”
此时的百子亭中,孙闻依旧坐在石凳上似是感受不到刺骨的寒风一般,他本在想着方才刘霄所说之事,但有不自觉地拿出那只陈旧的香囊摩挲,他依旧记得当初赵婉柔送给他这个香囊时是怎样的含羞带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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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郎,这个送你。”当年的赵婉柔年方十三,站在桃花树下瞧着他一脸娇羞。
孙闻接过香囊,黝黑的皮肤上因为紧张而冒出了一排细密的汗珠,“小姐,这——”
赵婉柔瞧着孙闻木讷的样子掩嘴轻笑,“给你就拿着。”
孙闻瞧着眼前这位太常家的嫡小姐,突然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伸手一把握住了赵婉柔纤细的手,“小姐,过段时日林家军征兵我便去报名,您给我五年——不三年时间,我一定建功立业堂堂正正地来太常府提亲!”
赵婉柔脸颊绯红,大大的眼睛里都是光芒,“好,我等你。”
三年后,孙闻凭借一股不要命的拼劲在战场上屡获功勋回皇城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