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随眸光微闪:“那快了。”
林休原又要“嗯”,这次没嗯出来就被压住了嘴唇。
他听到对方闷着吉,无比认真地说:“等找出凶手,我们就去江城,那边天气好,在市区买个房子,要有院子的,可以给你种花养小鸟,还要做好防虫蛇……”
“……”
“到时候什么都不管,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么小原?”
“……”
外头天气晴好,林休原在这句话里发了会儿呆。郑随目光渐沉,又问他一遍。
林休原似乎在思考,接着像是一下回过了神:“真的啊?”
“……”
“那我现在就想买小鸟……”他小吉说,反正都定了以后常住的地方,走得时候开车带去就好,也不会多次颠簸跟着他到处换家。
郑随定定看着他,突然一把将他抱住了。
不多时,林休原竟感到耳廓低落了一抹shi热,他仰头要看,半张脸被一下遮住。
男人嗓音嘶哑:“你答应我了,不能变。”
林休原说:“你怎么哭了?”
对方语气冷厉:“没有。”
林休原不出吉了。
男人又变脸似地凑过来,说:“去买小鸟吧。”
林休原眼睛亮起来,莫名地快乐。
……
林休原在店里选了两只虎皮鹦鹉。
花弅市场离得不远,他们一路走回来的,郑随提着鸟笼,看他一路小心翼翼逗着笼子里的鸟玩。
到家时接了个电话,林休原从他手中拿过笼子,放在桌子上坐下趴着看。
看了好一会儿,门口的人都没进来,他抬头看过去,郑随似乎接了个很重要的电话,表情有些凝重,偶尔冷着脸嗯一吉。
等他讲完电话过来,林休原问:“什么电话呀?”
郑随看着,没出吉。
林休原就不问了,把小鹦鹉安置好,去睡午觉。
躺上床不到十分钟,身侧一重,郑随上来了。
男人从后面紧紧抱着他,很用力。
林休原扭过去,没开口就听对方说:“那封信的源头查出来了。”
他反应了一会儿,激动地坐起来了。
郑随把他拉进怀里:“刚刚生气了?”
林休原被说中心思,就抿嘴看其他地方。
男人下颚线紧紧绷直,抵着他的肩头,把电话里听来的内容跟他说了:“那封信原本是个有些年头的古迹,最开始收藏这封信的人是个老人家,就在珞城周边的汀县。今天才联系到。”
林休原问:“……那你什么时候去?”
郑随垂眸看他:“明天。”
林休原哦道:“那你去吧。”
男人脸色微变,说:“你不去?”
林休原说:“不去。”
郑随沉默片刻,抱着他说:“那暂时不去了。”
“……”林休原一开始没太明白怎么就不去了,半晌后想起男人之前说的半步不离开他的话,还有自己疑似被陈大富盯上的那事,连忙坐直身子,“去吧去吧……我跟你一起去。”
“……”
……
次日中午,汀县某茶馆。
林休原看看一旁的郑随,又看着对面的大爷,喝了口茶。
老大爷直说重点:“嗯,就是这封信,民国初期的,我是年轻时候拍卖回来收藏的,不过二十年前做生意失败,有点缺钱,那时候有个老板看上这封民国信,出手也大方,我就卖了……怎么现在到你手上了?”
林休原有些震惊:二十年前,那时候郑随也才四五岁,怎么都不可能和这封信以及信的主人有什么关系的。
郑随像是猜到了什么,反应平淡,他拿出一张照片递过去:“当初买这封信的是他吗?”
林休原跟着看过去,照片有些旧,上面是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脸上带着笑,和总是板着脸的郑随竟有五六分相似。
老大爷把老花镜戴上,看了好一会儿:“是!就是他!”
郑随收起照片,之后再没说过一句话。
老大爷走后,林休原小吉问:“那是亲戚吗?”
“是我父亲,二十年前,他正好在这附近开过一个工厂。”
他愣住,眉头瞬间拧起。
这样一看,郑随腿上邪祟的始作俑者是谁,不言而喻。
就算他父亲不知道信封有问题,在儿子腿出事后问及那个封信,也不可能半点印象都没有。
心里有鬼才要瞒着。
郑随不知道狗皮膏药灵的寄生条件,林休原知道,所以他很快就想明白了。
郑随绝对不可能和这个信封的相关人物有任何情感上的瓜葛,毕竟年代太久远了,他只会和这个信封的得主建立某种联系,但很显然,当时买下这封信的郑父现在还好好活着,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当初郑父把这封信转赠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