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厌夏和季风打小就认识了。
两人的父亲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私交也不错,经常带着小孩到对方家里做客。再后来,也是巧了,林厌夏和季风上了同一所幼儿园,同一所小学,同一所初中。
相对于林厌夏,季风的家庭情况比较复杂,他父亲私生活混乱,娶了他妈没几个月,又开始在外面彩旗飘飘。季母在生下季风没多久后就因病去世了,之后季父更加肆无忌惮,就差把小姑娘接家里住。
在这样的环境下,季风自然是没法用功读书的。他初中就开始学人抽烟,打架逃课喝酒纹身,什么叛逆学什么。而且也不知道是为了气他爸还是他的确有兴趣,季风开始早恋。
他个子高,长得帅,家里有钱,挥挥手就有一群小姑娘扑上来。季风也颇有他爸的作风,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光初三一年就换了五个女朋友。天真高冷活泼文静,各个类型的都有,却从没见他真正上心过。
中考前,林厌夏不确定高中会不会继续留在市。
他不是市本市人,没有市户口,不能在市参加高考。这样一来就比较麻烦。林家的生意都在市,常年定居在这,也不可能为了他举家迁回。那时林父林母也在愁,让林厌夏一个人回老家他们也不舍得。后来季风知道了,他像听闻了什么噩耗,整个人Yin沉沉的,一天晚上直接对林厌夏表了白,说自己一直喜欢他。
林厌夏第一次接触搞基这门学问,就是托季风的福。
俩人好了一个暑假,高中开学,季风留在市读书,而林厌夏回了老家。
他高一是在一所省重点中学就读的,学风很严,住宿制,一个礼拜也出不了一次校门。学校严禁手机等通讯设备,教务处天天严查,看到谁玩手机直接没收,林厌夏可有可无,于是一开学,他和季风的联系就断了。
那时候,林厌夏对季风的感觉是比较模糊的。他和季风认识这么多年,心底其实更多把季风当朋友、兄弟。可季风说喜欢他,林厌夏又感觉季风长得还不错,于是轻率地同意了。
到高一下学期,一天林厌夏有个堂哥结婚,林厌夏便请了假从学校赶到市。婚礼是在一家大酒店举行,现场很热闹,觥筹交错高朋满座。一直忙到晚上,林厌夏去厅外透个气的空,看见季风带着个女孩从酒店门口进来。那女孩很漂亮,亲热地挽着季风的手,俩人去前台登记后直接进电梯了。
林厌夏感觉得到,那绝对不是普通朋友会有的亲密。
于是第二天林厌夏离开市前就跟季风提了分手。下飞机后,手机收到了无数未接来电和微信轰炸,林厌夏微信回复季风,说他既然想继续追女生,没必要拖自己下水。
季风急了,当即跑来林厌夏学校找他,却被门卫拦在外面。
林厌夏不知道,照样该吃吃该喝喝,周末会跟同桌出去吃个饭。他这个同桌人不错,性格温和,长得也不错,对林厌夏很迁就,林厌夏还是很乐意跟他一起玩的。
季风堵了林厌夏几次都没能成功,终于有天堵到人了,却正好看到林厌夏和这个同桌有说有笑地走出来。他顿时有种被带了绿帽的愤怒,揪着这位同桌跟人打了一架。
季风常年混场子,招式又狠又野,斯文的同桌完全不是对手。过了几招后,同桌被按在地上,脸上被拳头揍得青紫。后来林厌夏捡起一块转头,直接糊在季风头上,季风这才停住手。
他又失望又难过,脸上露出极为受伤的表情。林厌夏骂了他一句“傻逼”,之后学校保安和老师赶过来,严厉地批评了他们。
还好季风是别的学校的,也有目击者作证是外校学生先动的手,林厌夏是为了保护同学才敲了他一砖头,这才没有记大过。
林父林母被学校告知了这次的打架斗殴,他们只知道是外校的坏学生找自己儿子麻烦,不知道对象是季老板的儿子。季母担心学校环境差、太危险,又开始商量着给林厌夏转学。
林厌夏也厌烦了这里的管理制度,教务处的老师每天跟瘟神一样来回巡逻,于是点头同意,高二成功转学至现在这个一天好几次开校门时间、管理松弛、还附送一个超高质量男朋友的不知名高中。
林厌夏很满意。
午饭时间,小餐馆中,林厌夏接到一个陌生来电。他本想挂断,后来想到了什么,按下接听,对面果然是季风的声音。
季风声音很沙哑,问他:“就算我全部都改了,你也不会回到我身边了是吗?”
林厌夏:“是的。”
对面停顿了很久:“那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像以前那样,或者,你只要愿意跟我说话”
林厌夏笑了笑:“我又不缺朋友。你也不缺。”
季风沉默了。几秒钟之后,他挂掉了电话。
林厌夏平静地放下手机,旁边的江倏很不是滋味,强忍着没有逼问。解决掉午饭,两人并肩往学校走的时候,江倏突然低声问:“你和他之前做到了什么程度?”
林厌夏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江倏口气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