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丹伤:“……”
刑枢直觉认为,眼前这人不是穆青和,那么这就意味着,穆青和已经离开了这里,而他现在,不正是打算让穆青和离开这里吗?
所以刑枢在最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并且果断地站在了穆青和这边。
邢丹伤果然被刑枢给问住了,他的眼珠子略显慌乱的转了转,才道:“我已经……十八年没有……”
也就是说,邢丹伤在刑枢两岁的时候,最后见了穆青和一面,之后就再也没有踏足仙山,更没有见过穆青和。
刑枢暗暗松了一口气,面不改色道:“父亲,你有没有想过,在我第一次来看望我娘的时候,她就已经换了人了呢?”
“会不会,我从记事之后开始,就再也没看过我娘?”刑枢故意把穆青和离开的时间拉长,让他得从十多年前开始查。
邢丹伤听刑枢这么一说,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顿时整张脸都变得苍白起来,庞大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竟然是难以承受这样的噩耗。
“不,不会的……查!给我查清楚!这人是谁,这人是谁带进来的!那些护卫呢?护卫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刑枢在一边提醒道:“当年的护卫,怕是早已经换过很多批了吧。”
刑枢刻意提醒,邢丹伤的表情有一瞬的茫然。
是啊,这么多年过去,护卫都已经换了很多批了,他现在才来查,还能查出些什么呢?
如果那人穆青和要跑,只怕早就已经跑没影了吧?
“父亲,事已至此,急不在一时,不如您将此事交给孩儿去办,正好孩儿不日便下山游历,可沿途打探母亲的下落。”刑枢见邢丹伤的注意力已经被转移,立刻将那形容枯藁的干瘦女人抱起来,放到一边的椅子上。
干瘦的女人在邢丹伤掐她脖子的时候,就已经吓晕了过去,整个人软倒在刑枢身上。
不管这不知名的女人是不是原主的母亲穆青和,刑枢都决定暂且保下她的命,毕竟,她可是能写出那些字的人,很有可能,和刑枢来自同一个世界,或许,也是个穿越者。
“游历?”邢丹伤微微蹙眉,“你现在不过是融合期修为,炎啸尊者怎会允许你下山?”
“这就是师尊的意思。”刑枢拱手道。
看着眼前这毕恭毕敬的青年,邢丹伤很难想象,这会和刚才那个满身戾气,语气极冲的臭小子是同一个人。
放得开的张扬,收得住的隐忍,上一刻咄咄逼人,下一秒谦逊有礼。
这真的是他那个不成器的三儿子吗?
在离开了云山宗的那两年里,刑枢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有如此的变化?
或者换句话说,这到底还是不是他的儿子?
邢丹伤微微蹙眉,掌心凝聚起一团灵光,试图将刑枢的识海探查一番,以确定他是否被人夺舍。
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将从袖子里伸出来时,刑枢已经抬起了眼,漆黑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直视了邢丹伤的眼睛,眉眼中,暗藏着淡淡地忧桑:“父亲,我母亲原来是什么模样呢?”
“我最早的记忆,是在三四岁的时候,那时,我来仙山看望她,还需要扬起头来,却只能看到她的下巴,现在想来,还不确定那是不是她。”
“五六岁的时候,我来看她,她披头散发,蓬头垢面,在我面前絮絮叨叨。”
“七岁的时候,她逃出来过一次,也将我抱走,我不懂事,一直哭,她便狠狠地打我,把我吓得此后都有了Yin影。”
“八九岁的时候……”
“十一二岁的时候……”
“十五六岁的时候……”
刑枢一点点的的细细数来,记忆清晰,完全和那些年的事情相符合。
邢丹伤心中的疑虑渐渐被打消,手中的灵光也收了回去。
“你先回去吧。”邢丹伤命令道。
刑枢看了一眼晕倒在椅子上的女人:“父亲,请允许我把这个疯子带走吧,既然你们在她身上也拷问不出什么,倒不如留给我,我对她身上的毒很感兴趣。”
邢丹伤厌恶地看了一眼那假冒了穆青和的女人,摆摆手道:“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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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事情有些多,先是冷尧进了水牢,再到朱玄子被逼闭关,刑依瑶被惩罚,又查出了现在被关在仙山的人不是穆青和。
下山的事情一拖再拖,终于还是到了日子。
临行前的一个晚上,刑枢又跑到了梓央的院子前,和他讨论了一番捣药的方式方式。
梓央是个积极好学的,于是这制药之道,就探讨了整整一夜。
为了显示自己的博学多才,在开始捣药之前,刑枢还非常耐心地和梓央讲解了打磨药杵的方式方法,力求制造出更极品的药杵宝器。
不过,梓央的那根药杵显然不太听话,刑枢辛辛苦苦地磨了许久,却是越磨越长,越磨越大,把刑枢气得不行,好几次想要扭头就走。
梓央自然是不可能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