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枢挑眉,哦豁?这鱼还知道学以致用了?
“莎莎大人,凡事要讲究证据啊,空口诬蔑人的话,可是谁都会说的。”
“证据?我说的话就是证据!我可是纯血人鱼,是海神的使者,难道我还会说谎吗?”莎莎将自己手上的血摊开在众鱼面前,“反倒是你,一个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把自己染红的低等鱼人,妄图用自己这肮脏的血脉玷污我族尊贵的红鳞纯血人鱼元祖,怎么看都非常可疑!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相信他,反正我是不信的!”
其他的人鱼面面相觑,牙也因为莎莎的一番话而有些动摇。
纯血人鱼和红鳞与之间的事情,根本不是他们可以决定的了,还得由海皇来决断。
所以大家都把视线转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黑鳞人鱼。
本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偏偏因为血脉的原因,搞得这么复杂,还要黑鳞人鱼来亲自决断,刑枢也是无语了。
人家是帮亲不帮理,这些鱼干脆是帮血不帮理。
也是,人家的血脉传承意味着实力,说到底,这些鱼潜意识偏帮的是实力强者,弱者没有发言权。
“这是第二次了,事不过三,我不希望再出现第三次。”黑鳞人鱼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莎莎一眼,那深沉而冰冷的目光,只将莎莎狠狠地钉在了原地。
那一瞬间,莎莎感觉自己仿佛是被看穿了,心中升起一股恐惧。
但是很快,黑鳞人鱼便转移了视线,游上前去,拍了拍刑枢的肩膀:“跟我过来。”
直到那一黑一红两个身影远去,莎莎才逐渐喘过气来,其他的人鱼则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黑鳞人鱼刚才到底做出了什么样的决断。
在不知情的人鱼眼里,黑鳞人鱼仅仅只是看了莎莎一眼,然后就将刑枢单独带走了,也不知道是偏向了哪一边。
“行了,陛下自然有陛下的决断,这件事情就这样吧,谁也不要再提!”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的牙,给了莎莎一个警告的眼神。
莎莎一脸不甘的抿唇,赤红的双眼中怨念着浓浓的怨愤。
…………
另一边,黑鳞人鱼直接把刑枢带回了寝宫,无视了地上那些摔得粉碎的珍宝和器具,“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刑枢敏锐地察觉到了黑鳞人鱼心情不佳,也没有急着询问,而是召唤出了玉琴,轻轻拨弦,指挥着那些器具自动归为一堆。
“对不起。”黑鳞人鱼道:“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会再容忍他。”
黑鳞人鱼拉起刑枢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你要是不开心,就打我吧,这次我不还手。”
刑枢顺着自己的手抬起头,对上了一双充满歉意的视线。
这可是件稀罕事,那只高傲的大黑鱼竟然还能露出这副表情,这可比莎莎玩那种小儿科手段有趣多了。
于是刑枢意思意思地轻轻拍了一下黑鳞人鱼的脸,好笑道:“干嘛啊?我又没生气。”
“可是他诬蔑你!你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他却诬蔑你!你怎么还笑得出来!”黑鳞人鱼义愤填膺,好像被诬蔑的是他自己。
“呐,你知道吗?被诬蔑的人最痛苦最难过的一点就是,别人都不信他,他感到冤枉、孤独和无助。”刑枢按下了黑鳞人鱼的头,让他和自己额头抵着额头:“但是现在,有你相信我啊。”
“其他鱼信不信无所谓,反正有最重要的鱼信我,就足够了。”
黑鳞人鱼近距离看着那张脸,一时竟有些呆,只是重复着刑枢的话:“我最重要?”
“当然,你可是我的主人啊。”
黑鳞人鱼略显兴奋地拍了拍尾巴,语气调子微微上扬:“嗯!”
黑鳞人鱼一把将刑枢打横抱起,扔到了巨大的贝壳床上!
“我是小奴隶最重要的主人,所以主人就勉为其难的允许小奴隶以后继续和主人一起睡觉!”
好不容易得以分床睡了几天的刑枢:!
————
转眼过了七天,海城之外,礁石林中。
一条通体雪白的人鱼从礁石林里游了出来,披上了一件黑色的连帽衣。
在他的身后,有一道声音毕恭毕敬道:“能得到莎莎大人的赏识,是鄙人的荣幸。”
那白鳞人鱼正是莎莎。
“好好办事,不会亏待你的。”莎莎系紧了黑衣,仿佛一刻也不想多待一般,飞快地离开了这里。
毕竟,这里可是远近闻名的恶鱼街。
在莎莎离开之后,那道声音就轻笑了一声,将那张还残留着香味的布帛随手一扔:“鲨鲨鲨!什么狗屁纯血人鱼,供奉了这么多年,力量都没有觉醒,实力还不如一只小虾米,还猖狂成那副德行,真是笑死鱼了!”
“老大,别扔啊!这布上的香味好闻,让我闻闻,唔唔唔!”
“鲨!滚一边发浪去,别在这碍老子的眼!”黑暗中,一个浑身带着各种各样的刀疤的鱼人走了出来,一脚踹翻了挡在自己面前的瘦小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