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殷也随他蹲下身来,灶上火的热度让赵弘殷周身很快热起来,在这夏将入秋的时候可 不怎么好受。
许幼安感受到赵弘殷的手在他脸上擦了一下,不由看过去,赵弘殷在他面前摊开手,只见 刚才碰他脸的指尖已经黑了。
“小花猫。”赵弘殷掏出手绢,帮他擦起脸来。
许幼安想推开他,但手上又拿着干了的柴,脏兮兮的。而赵弘殷一身整洁,风度翩翩的模 样让他还真下不去手。
这样纠结着,赵弘殷就将他的脸给擦干净了。
“擦它做什么?还要烧火,一会儿又黑了。”
赵弘殷笑盈盈的看着他,“一会儿还帮你擦。”
许幼安耳朵尖儿不禁有些发红,低头投柴道:“你蹲过去些,等会儿你脸也得黑……还是 莫走了,我想看看你花脸的样子。”说着又抬起头来对赵弘殷促狭一笑。
赵弘殷喜他这蔫坏蔫坏的模样,若是旁的无人,他是要亲上去的。
跟着赵弘殷过来的侍卫,本以为这太子殿下真要出营逛逛这睢阳,却不想这位殿下爱好清 奇,竟喜爱看人生火做饭。不过他们也松了口气,毕竟留在营中始终会安全些。
后来他们又听见赵弘殷和那小兵的谈话,才惊觉这两人是认识的。只是,一个来值日生火 的小兵怎会认识太子殿下?
赵弘殷拿起一旁的铁钳帮许幼安掏了掏火星,一阵黑烟袭来呛得他咳得停不下来,就是眼 泪也流下了不少。
他捂住口鼻站起身来,皱眉往后退,“这但烧到什么时候去,他们怎把你安排来烧火做饭
?,,
许幼安蹲在原地,哼笑着说:“不知是那位大人把我安置到后方的,后方不就是做些生火 做饭的活计吗?”
赵弘殷顿了顿,一时没了言语。的确是他把幼安安置到后方没错,他不忍心让幼安出去拼 命。万一,万一出了事……幼安不能出事。
许幼安突然脸色一沉,将手中的干柴一把扔进灶炉中,发出“啪”的一声。他站起身来看 向赵弘殷,冷声道:“你到底要干预我到什么时候?”
赵弘殷抿了抿嘴角。
旁跟着的人吓坏了,立马呵斥道:“混账,你竟敢这般跟太子殿下说话!”
“住口! ”赵弘殷瞪向几人,把刚才出口呵斥的人吓得一抖。
“赵弘殷。”许幼安淡淡道:“只有这件事我不能退让。”
两人不是初次为这事起争执,赵弘殷心中明白这必须得有人要让步,他不由叹气,怎么看 能让步的都不会是幼安。
他微微颔首:“都依你,回去孤就让人把你调回骑兵营去。”
许幼安的脸色才恢复了几分。
“幼安。”赵弘殷走近他,低声说:“但你也要答应我,不能出事。”
许幼安心中一动,悄悄捏了捏赵弘殷的手,“嗯” 了声。
赵弘殷笑了笑,凑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许幼安立眉而怒,不顾尊卑的踹了他一脚,吓得旁的人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而赵弘殷却只是掸了掸衣摆上的灰,笑得一脸满足。
旁的人都不知该做何反应,难道传言中太子有病是真的?
梁王送去的救援信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了无音讯。
眼看六国军队日日逼近,梁王再是沉稳的人都坐他不住。睢阳没有回音,他只好向朝廷请 求援助。八百里加急,不用一日梁王的求援信就呈到了龙案前。
皇帝看过之后,不由蹙眉。这梁王自从去了封地后,一向循规蹈矩镇守昌邑,朝贡这些也 从未少过,而梁王生母也还在宫中,皇帝也暂不担心他俩会反。因而对他和陈王一向是较为满 意的。况且昌邑确实重要,若是守不住金陵也就不再固若金汤。
他提起笔,龙毫一挥,就给睢阳下令:“速去营救梁王,不得有误”。
这信刚叫人送走,万贵妃就端着燕窝粥款款走了进来。
她柔柔的行礼,娇俏一笑,“陛下。”
皇帝眉目不禁舒展,“爱妃免礼。”
万贵妃一步一笑的走过去,道:“臣妾听闻战事紧张,怕陛下忙起来就忘了龙体,这才做 了些燕窝粥让陛下尝尝。”说着就将玉盖打开,一股喷香涌进皇帝的鼻中,让他不禁食指大动
万贵妃含情脉脉的看向皇帝,亲手将燕窝粥喂到他嘴边,“陛下这可是臣妾清早就熬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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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咽下口中食物,微微颔首,“爱妃有心了。”
万贵妃觉得已到时机,面上微微蹙了眉,叹息了一声。
皇帝将她拉到身边坐下,低头问:“爱妃可有什么不舒心之事?”
万贵妃拿起锦帕按了按眼角,泣声道:“臣妾是心疼陛下这般忙碌也无人能分忧。” 皇帝不由失笑,“爱妃此言差矣,太子亲赴战场已经为朕分忧不少。”
万贵妃垂下头,攥紧手中锦帕,脸上不禁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