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一落,里面就传来了一道轻柔动听的女声,“多谢妈妈,还得麻烦大人进屋稍等片刻。”
闻言,老鸨侧身让了让,“那就不耽误大人了,丫头们在外候着呢,有事大人喊一声便是。”
季思未说话,只是从兜里摸出一小块儿银子扔了过去,随后推开门进去了。
那老鸨见状,很是识趣的替他关上门,拿着银锭心满意足的离开。
这屋不大,用紫色纱幔妆点,右手边一一块儿美人醉酒图得屏风隔开,桌上放着Jing致的酒菜,边上放着一个铜制的博山香炉,里面烧着香,缕缕青烟从中升起,屋里叉杆撑着窗户,一阵清风拂面而来,季思嗅了嗅,这香带着点甘甜的土质味,下一秒勾唇笑了笑,自顾自的坐下倒满了两杯酒。
刚放下酒壶,便响起了珠帘碰撞的清脆声音,季思手上动作顿了顿,片刻后仰头将杯中酒饮尽。
“让大人等候多时,九娘有罪,一会儿定当自罚三杯。”
季思掀起眼帘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女子,她今日画了浓妆,额上用金色笔墨勾勒了一朵莲花,身着红纱薄裙,香肩半露,玉腿横成,露出大半春光,堪堪能遮住些许肌肤,可越是这种欲拒还迎犹抱琵琶,更能激起男子心中的欲念,就连举杯仰头都充满着美感。
一直等到这三杯酒喝尽,季思都只是嘴角带笑一言未发,九娘拿不住他是何意思,面上笑的更为娇媚了些,凑了过去,十指轻轻搭在季思肩上,身上香气更浓,连声音都多了几丝风情,“春宵苦短,不如九娘伺候大人早些歇息。”
说话间右手顺着季思肩头下滑,慢慢抚摸过锁骨,从领口处渐渐深入,眼看就要破开里衣时,季思突然出手一把将之按住,语气带笑的开口,“不急,咱们先聊聊。”
九娘未抽回手指,就着这个姿势靠在季思怀中,一派娇俏道:“不知大人想聊些什么?”
“让我想想,”季思装作思考的样子,下一刻笑出声来,“不如聊聊临安最近的传闻,就那个我和祁大人为你大打出手以命相博这事。”
他话说完身旁这人笑容明显僵了一下,随后强撑着姿态笑了笑,“大人再说什么,九娘听的不是很明白。”
季思也没和她争辩,只是自然的往杯中倒了杯酒,仰头饮尽后又继续道:“那日屋里除了祁大人和我就是你,也同样知晓我是被祁大人一脚踹晕过去的,若不是姑娘,那传闻莫不是祁子珩自个儿传出去的?”
“酒楼人多眼杂,许是旁人呢。”
“也不无道理,”季思点了点头,“可用我和祁大人替你造势,一个户部侍郎,一个大理寺少卿,官都不小,这不一夜之间从默默无闻成为临安权贵争相见上一面得香饽饽,姑娘这几日赚的不少吧,若是旁人所为,我到要怀疑这人怕是痴恋于你,亦或是你相好了。”
九娘只是有些小聪明,听着季思这番话,已然明白自己的计划安排在他眼中只是不入流的小伎俩而已,心中生起一丝火气还有被拆穿的尴尬,直起身来依旧笑道:“不过为了过的好些而已,所以季大人今日不是来过温柔乡,而是兴师问罪了?”
“非也非也,”季思替她面前的空杯斟满酒,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继续道:“相反,我是来给姑娘送银子的。”
“此话怎讲?”
“姑娘先把香炉里的龙诞香熄了,咱们才好谈下去。”
这香有催情的功效,一般青楼姑娘闺房里都会点上助兴,九娘看着季思眼睛,沉思了片刻,掀开香炉盖子,一杯酒一滴不剩的浇了进去,飘起青烟袅袅,随后望向季思晃了晃手中空杯,“季大人请说。”
“姑娘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我受了重伤,虽说保住了性命,可却……”后面的话他有些羞于启齿,犹豫了片刻,狠下心豁了出去,压低声音道:“却发现无法行房事了。”
这事是他见到祁然后就开始考虑的,他是个断袖,还是个心有所属的断袖,实在无法对女子产生异样感情,可偏偏原本那个季大人可是个大jian臣,吃喝嫖赌样样皆通,耽于美色,乐于享受,各个青楼里不乏他的红颜知己。
往后的日子里少不了应酬同席逢场作戏,其他还好说,可这一向沉迷美色的人突然不近女色了,实在惹人怀疑,所以他需要这么一个混淆视听的存在,一个能让别人不会怀疑甚至还觉得理所当然的人,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这人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现在外面都传自己为了一青楼女子同祁然大打出手,许是万分喜爱情难自控,既然如此何不将计就计,塑造个为卿痴狂的模样,一来二去少了许多麻烦,首先就得有个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
果不其然,九娘听到这消息时,脸上表情变得难以置信起来,视线缓缓下移落在某处,小心翼翼询问:“季大人可有看过大夫?”
“当然,”季思苦笑,“说是受到了惊吓,需要好生调养。”
闻言九娘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这时候她到有些同情季思了,这人男人若不能……那还算什么男人,别人说起,都是当个笑料一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