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完后,裴慎小心翼翼地端着熬好的汤,一点点地吹凉药,然后端到了江无Yin房里。
江无Yin还未醒,裴慎将药放在桌上,然后仔仔细细又再次检查了江无Yin的腿一番。
他正看得起劲,手忽然被捉住,江无Yin不知何时醒了,正端详着他:“怎么样了?”
裴慎忙抽回手,如实回道:“治疗后有五成把握能站起来,还是要多练练走路。”
江无Yin没有说话,平静地移开目光。
在他的眼里,五成就是不可能站起来。这么多年了,他试过这么多方法,都未站起来过。
对于裴慎,他也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毕竟这么多年他什么方法都试了,不差这一次。
裴慎见他沉默,知道他不愿信,只好将药端来给他:“先喝药。”
江无Yin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的手指上。
白嫩的手指竟染上了抹红,兴许是被烫着了,那抹红格外刺眼。
江无Yin开口问道:“烫着了?”
裴慎收回手:“没有,先喝汤。”
江无Yin没有多问,只接过喝了汤。
喝到一半,他皱了皱眉:“这什么汤?”
裴慎回:“就是一些补汤,你才治疗完,身子虚,应当多喝这些。”
江无Yin半信半疑地喝下。这汤的确和他以前喝的有些不一样,他想问裴慎这里面放了什么,又倔强地住了口。
裴慎告诉他:“等你恢复地好些了,我每日都带你出去练习走路。”
裴慎认真地看着江无Yin,他决不允许自己从医生涯里出现一个失败的例子,这是对病人的负责,也是对自己的负责。
江无Yin抬眸,撞见裴慎的眼。
他的眼里仿佛有星辰。
裴慎好像……特别希望他能站起来。
裴慎都没有放弃,他又有什么理由放弃呢?
裴慎惊奇地发现,江无Yin的腿愈合地很快,他刚才做手术的伤口竟已经有了明显的愈合趋势。
他嘀咕道:“说不定很快就可以练习走路了。”
江无Yin难得地回了他:“嗯。”
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回应,更激起了裴慎的斗志,他再照顾了江无Yin会儿,正准备离开,江无Yin忽然叫住了他:“左边第一个柜子,给你的。”
裴慎疑惑地走向左边的柜子,然后打开。
柜子里躺着一支膏药,这支膏药上面写着大大的“烫伤”二字。
裴慎拿起这支膏药,看了江无Yin一眼:“谢谢。”
江无Yin没应他。
离开江无Yin房间,裴慎给自己烫伤的地方涂抹起来,晚霞透过窗外落了进来。
他今日着实有些累了,擦完烫伤膏后便爬在床上休息。
……
江无Yin坐在床上,鼻尖似乎又传来股甜甜的香味。
裴慎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江无Yin一直以为只有女人身上才有香味,没想到男人身上也有。裴慎身上的味道很甜很特别,像桃子的味道,江无Yin总觉得似乎在哪闻过。
不是发烧那天晚上。
他努力回想,忽然想起他在哪里闻过,是在他抱着瓶瓶暖入睡的那天晚上。
江无Yin有些疑惑。
难道是裴慎拿走了瓶瓶暖?
裴慎拿瓶瓶暖做什么,他也冷?
腿上异样的感觉打断了江无Yin的思绪,他的腿已经失去知觉很久了,有感觉……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
有这种真实的感觉。
异样的感觉逐渐蔓延,江无Yin已经许久没有再活动过双腿了,但是此刻,他居然萌生了想活动双腿的想法。
这种想法第一次强烈地催促着他。
他起身来,掀开被子端详着自己的双腿。
那双腿和往常无异,因为治疗包了些纱布,裴慎告诉他过几天才可以拆布,他也没动。
他端详了会儿,忽然内心万分坚定,这一次的结果会和以前不一样。
……
这阵子来裴慎听话乖巧,白天去看看江无Yin的双腿,晚上再老老实实给江无Yin暖暖床。
没想到一月后,江无Yin术后的腿竟恢复得差不多了。
裴慎当下便推着江无Yin来了院子里。
冬日里积雪厚,裴慎穿着厚厚的狐裘,他皮肤本就白嫩,雪白的脸蛋被雪白的狐毛簇拥着,显得乖巧可爱,他将手递给江无Yin:“把手给我。”
江无Yin看着他的手,迟迟没有动作。
这一月来裴慎很照顾他,就连瓶瓶暖都很通人性,每晚定时出现在他的床上。
他这几天晚上都睡地很舒服。
但是昨天晚上,江无Yin偶然醒来,发现自己怀里抱着的不是瓶瓶暖,居然是裴慎。
江无Yin吓了一跳,但莫名地不愿吵醒裴慎,只能仔细端详他。
裴慎睡着倒是和白天不一样,江无Yin初次见他的时候,觉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