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头顶的窗格上,停了一只灰喜鹊在那儿歇脚,正午的阳光里,连浮游的灰尘都清晰可见,那灰蓝的尾巴沐浴其中,显得极其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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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看看就好,希望我能坚持写完,虽然不知道会写成什么样hh
## 01
“你和(2)班的季岳长得好像!”
来云照中学报到那天,这是其他学生对季丛说过的最多的话。
他仰头看着天花板上浸了水剥落的墙漆,喉咙发出一声相当敷衍的“嗯”。
大家彼此都是初次见面,还不相熟,其他人有心和他搭话,见季丛这副样子,也不好再继续说些什么,便围在旁边好奇地窃窃私语。
季丛一脸漠然。
十几岁的小年轻能遮掩住什么,那些声音都清清楚楚地传进他耳朵里,他当作听不见似的。只是那拎着行李袋的手指,默默地攥紧了。他手掌削薄,一用力,便绽出道道青色脉络。
新生们大多都有家长陪着,或是帮忙拿东西,或是倒水喂吃的,嘈嘈切切,登记处前的队伍挤得七歪八扭,不成个样子。季丛一道瘦长影子,在其中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等轮到了季丛,他从书包里拿出成绩单和录取通知书,递给办公桌上的人。那人看见他的脸,也是一愣,等登记了他的名字,不由又多看了他几眼,对同事说:“这孩子和季岳简直两兄弟似的,偏巧都姓季!”
他把季丛的东西还回去:“高一(10)班。最南边那幢楼,别走错了。”
就在登记处旁边,有个中年男人站在椅子上,拿着个喇叭一遍遍喊:“寄宿生出门左转,去体育馆办理手续,领被子脸盆——寄宿生出门左转,去体育馆——”
季丛转身去体育馆办好了寄宿手续,在那堆积如山的用品里仔细挑好了床上三件套,脸盆,牙缸,热水瓶等物品,把它们满满当当安置在自己身上,方才走出去。
一路上的梧桐很茂密,叶子还是翠绿的,边沿已经有了烧灼的痕迹。云照中学百年名校,几十年的老校区,规模不算太大,坐落在市中心。正对着教学楼的就是Cao场,跑道上积满了落叶。再往外面,一圈玻璃高塔环绕着拔地而起,上面倒映着蓝天和白云的颜色。
等梧桐道走到了尽头,就是宿舍楼了。
凭着单子在门口阿姨那儿取了钥匙,季丛上楼打开207的房门,把东西卸在自己床上,这才结结实实歇了口气。
云照中学的寄宿生向来少,学生大多走读。所以宿舍铺位安排得也宽敞,两人间,床桌分离,不过东西都是老物件。
季丛把被子晒在阳台上,打好热水擦了遍桌子和床板,最后靠在门框上,举起那钥匙在阳光下端详着,钥匙黄里泛棕,从颜色到质地都硬得很。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另一床那人还没来,季丛便收好钥匙,背上书包,锁门出去了。
走进10班教室的时候,下午第一节课刚刚打铃。阳光照射在地砖上,血红血红。
班主任已经站在讲台上,看人差不多来齐了,便让同学安静下来,拿出名单开始点名:“点到名字就站起来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让老师同学认识一下,然后去走廊里排好,我们马上分座位。”
一般这种时候,总会少不了几个很会逗趣的人,在介绍上发挥一番,开点有意思的玩笑。教室里方才还有些尴尬的气氛,便很快和缓了。
同学们的视线时不时落在角落里的季丛身上。
“刚刚报到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了。”
“像吗?”
“不能说是毫无关系,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我觉得像,但又有点不像。说不上来。”
季丛衣着很简陋,最外面穿着发白褪色的薄夹克,经过太多次的浆洗,像个硬壳子。它与它的主人,都有一股涩味。
乍望过去,这人唯一特别的地方,是那张格外出彩的脸。
但是那张脸,大家都很熟悉,因为它和一个人很像。
二班的班长,云照中学学生会会长,季岳。
“17号,季丛。”
男生站起来。
全班哗然:“他也姓季!”
季丛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就去走廊里站着了。
等同学们陆续都出来了,有几个便朝他搭话:“季丛,你是不是和季岳认识啊?”
“你们是双胞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