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鸿松只得再退后一步一步一步,吸着鼻子眨巴眨巴着眼睛坐回了餐椅,心想再怎么不舒服,身体上还是要被填满的,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更何况今天还是一个那么重要的日子……
新的一年,不吃饱饭怎么行?
说得容易,夹起鱼片放到自己嘴里准备咀嚼的那一刻,喉头酸胀,她一滴滴的泪又止不住的往碗里流了。
还是干净的。
她张眼望向前方的餐桌,也还是干净的,盘子里的各种生熟菜,像是那些为了吸引顾客用餐在外摆着的食品模型,那么好看。
热泪成了顺着遮阳棚而下的雨,冰,凉。
可从以前到现在的主人公仍旧没心,饭桌上的不悦与不堪似乎一并被他打包好给全数扔进了垃圾桶里,接着他就收拾好自己回到了地下室反锁着门。然后,大肆的瘫在那张人体工学椅上等着怒火全然消散,否则……
不发火不代表不生气,这冲突吗?
烦死了,吃个饭都不能好好的弄得脏兮兮。
那他怎么就不能好好的吃个饭?一年到头,就这一回的,容易吗?
我还没好好吃吗?我还不算好好吃吗?吃饭就吃饭为什么要讲话?我都坐进那样、中间没有空位的吃着东西了,还要我怎么样?真当我好欺负了吗?
??他还好欺负的话世界上就没人可以欺负了。
就单纯想想其心眼儿之小,之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比自己优秀,非得弄着别人怎么着了的那样儿。
怎么?如果我去了,那个东西本该就是我的。
况且,谁给他那么骄傲的权力?我让给他的,自然是要谦虚些。
什么呀啊哟!!他妈他那时都没去、没进去、没参加,谈什么让与不让神经病吧??
那你是觉得,如果我去了,拿不到第一了?
……
好的好的,杠不过他,就这样吧。
整点时分,那台漂亮厚重的大摆钟发出了不准至令人感到诡异的声响,殷旻粉嫩的嘴角就随着钟声慢慢的拉扯而起,有如剧幕。
他觉得自己并不是专门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就刚刚好,对上了而已,像解剖蟑螂,如此那么的有趣。把防护服全然穿起,弄好,除了脖子那处其他的一丝缝隙都不能空出防止蟑螂呼吸的空气加倍黏附。
所以那是什么意思?是想以后做个业余研究昆虫的出本书?那怎么不见他肢解蟑螂时记下什么东西。护目镜拆开,系紧。
你如果非要我记东西的话,我可以不用纸的,为什么要用纸?否则脑子是用来干什么的?检查仔细些,看看橡胶手套有没有破裂的地方,没有的话,就马上戴上。
“蟑螂,节肢动物门,昆虫纲,蜚蠊目,主要分布在热带、亚热带地区的野外或室内。身体扁平为棕黑褐色,中等大小”这种?冷气得调到再低一点的温度,不然会出汗。
而且,又为什么要记?我又不像你所说的那样,要怎么怎么研究出书,只是想拆而已,单纯的想拆,别无二心。镊子拿好抓紧,否则掉地上了,就非常的使人郁闷了。
可叮一声,把准备再玩一只蟑螂的殷旻动作给打断,面部解锁过后,是谁发来的一张饺子图片还有除夕快乐。
他本不想回的,但又想想……叮,又来了,一句你在干嘛。
眉又皱了一下,美人不得已脱下刚才套上好的橡胶手套在那用纤细苍白的指尖点击着屏幕下方,但时间似乎很长啊,他该不会和对面的人有很多话想说吧??
如果是真的,那也太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自然不是,只是,啧,要如何描述着那回应?
“你送我的巧克力真地好好吃,过节的时候有空吗,要不咱俩出来聚聚?还是说你想来我家坐坐吃吃新鲜蛋糕?”
好嘛,人家这一条还没动静呢,他搁对面猛发。
不是,那人都回礼我巧克力了,我不更应该摸清抓紧现在这个形势迅猛出击吗?啊!
懂个屁,边边去。
林子雄那笑嘻嘻的模样,林丽娟还以为自家儿子焕发第二春又谈恋爱了呢,连忙给壮汉碗里夹着一块儿老式糖醋排骨问着什么事情那么开心。
“交朋友啦,漂亮着呢,哪天带回来给你瞅瞅。”
“真的啊?哈哈,我就知道我儿子有福气,那她怎么样,对你好吗?”
“这个,自是不在话下了。”
“那好那好,那你可别光别人对你好,你自己也要对别人好才能长久知不知道?诶,想想啊,再过那么一两年,我就能抱得一个大乖孙回家咯,哈哈哈哈,终于能做奶奶了。”
梦当然美妙,这般夸大其词。
因而就需要有人来狠狠的打破。
“谢谢,你也是,除夕快乐。也谢谢你的邀请,我会考虑的,空了闲,一定会告诉你。Happy Chinese New Year,s Eve.”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