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俊章的变化,真里知道过去一直纠缠着自己的痛苦,此刻转移到俊章身上去了。
俊章变得极为善妒。
两个人在家里时还好,只要一出了家门,俊章对真里的一举一动,即使只是无意识短暂停留的目光,都会引得俊章全身警戒。
在学校里,他不但用凌厉的眼神威吓河本,就连以前负责接送真里上下学的活动部学弟们现在也完全不敢靠近,秀一就更不用说了,根本连看都不准看。
有一天,真里忍不住问俊章:“俊章,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不准你和别人在一起,我受不了。”他说得理所当然。
“你应该很清楚我在意的只有你一个人而已啊。”
俊章闻言摇摇头。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受不了,我管不住自己。”
“……”
就这样,真里被俊章无边无际的嫉妒和猜疑紧紧束缚住,变得毫无自由。
俊章总是用炽烈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对所有真里身边的人充满敌意。以前那个从容自信、潇洒出众的嵩瑛皇帝早已不复存在。
于是真里开始自责。都是他的错,是他害了俊章,都是他害了俊章。
校庆当天,真里由河本陪着一同逛校园。上午先去参观摄影社和美术社的作品展,真里按习惯安静地欣赏着,而河本则是一路夸张地品头论足,惹得旁人一直朝他们看。
下午二人前往礼堂观摩辩论社的辩论比赛。等他们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天空染上一抹深秋的红霞。
随着人流鱼贯走出礼堂大门,真里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已经好久没能像今天这样自由地走走了。
“今天天气真好。”
“嗯,是啊。”
侧头看一下身边的好友,却见他一反平日的活泼,似乎显得有些郁闷。真里单纯地认为他和自己一样在人多密闭的大礼堂闷坏了吧?
可是事情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向来大而化之的河本今天显得有些多愁善感。
“秋天就这样过去了,北风吹得满地落叶,连夕阳都变得那么红。”
“嗯。”
“看到这种萧瑟的情景,让人觉得好落寞。”
“嗯……”
由于真里的身体娇小,埋在成群的大男生里只能看到别人的胸口,看不见河本描述的景色。一如往常,四周的男生们仍是痴迷地望着美丽的真里公主。
“河本,你要走到哪儿去啊?书包还放在教室里呢。”真里提醒河本。
“啊,对哦,我都忘了。还要回去拿真麻烦。”
“是啊。”早知道带着书包去礼堂就不用多跑一趟了。
(我也可以直接去学生会了……)
其实今天是自动解散,除了学生会干部必须留下来收拾之外,其余学生到此就可以自行回家了。
“你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一起回家吧?”一扫之前的忧郁,河本开心地问道。
“我还不能走,我得帮忙整理呢。”
“啊~ 又不行啊。我本来想说今天终于有机会和你一起回家说。”
“对不起。”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唉,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哪有这么严重。”
“怎么没有?你不知道我梦想和你一起回家已经梦想一年半了,我这一点小小的心愿都无法实现,你就知道人生有多不如意了。”河本不满地哼道,“不知道在我毕业之前有没有希望。”
“等我学生会干部任期届满之后,我就可以跟你一起回家了。”
“是啊,如果没人跟我抢的话。”
“又在胡说。”河本真是太夸张了。
但河本却是一本正经地道:“我才没有胡说,只有你自己不知道而已。你稍微注意一下就明白我所言不虚。天晓得有多少人想亲近你跟你说说话,要不就是躲在柱子后面看着你发呆。每个人都想来抢我的位子。”
“哪有这种事。”真里给他逗得轻轻一笑。
如同玫瑰绽放一般,这一笑,笑得天边彩霞也为之失色。饶是跟屁虫河本都看得失神,更别提暗恋真里公主好久的嵩瑛学生们。一时个个如醉如痴神魂颠倒。
(太夸张了吧!)
好不容易河本先醒了过来,赶紧拉着真里离开人群到走廊上去。
“怎么了?”真里不解地问道。
“好险。”河本拍拍胸口,“我差点也被你迷倒了,太危险了。”
“啊?”
“仓田,我劝你最好不要随便笑。天底下像我这种正派的人可是少之又少,我是为你好。”
真里被他说得一头雾水,之前好像有人跟他说过类似的话。
“秀一也这么说……可是我真的听不懂你们的意思。”
“你不该来读男校的。那些有女朋友的还好,可是另外那一堆整天捧着书啃交不到女朋友的家伙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