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实在是因为年轻人的装扮实在太前卫了。
虽然是黑头发,但前额头发有一绺白色,看起来像是布袋戏人偶的发型,又
像是怪医黑杰克现身。更诡异的是,眉毛竟然染成白色,耳朵上挂着大大的银制
耳环。
他身上的服饰更是不搭调,穿得像流浪汉,但偏偏全身都是名牌,西装外套
下配上「FUCK」的字样T恤,带有浓烈的嬉皮风。同色系的西装裤底下竟然
是一双名牌球鞋,鞋带随意转了两圈绑住鞋子,一副要掉不掉的样子。
周遭的人对这名存在感十足的年轻人忍不住开始评头论足起来。
「喂,那个人不会是龙发堂出来的吧!看起来……好怪。」
「我倒觉得他的服装品味很另类,那副耳环超特别。」
「呿!他根本是骚包……想装流行却将服装搭配得乱七八糟,让人看了想吐
血。」
「可是仔细看……他长得满帅的,而且他身上都是名牌耶!会不会是艺人…
…」
无视众人好奇的注视与耳语批评,何昱轩自由自在地戴上太阳眼镜,走到大
门入口处。
「台湾……台中,怎么这么热……」他喃喃的抱怨,抬头看向亮灿灿的日头,
突然觉得头晕目眩,「我不会被太阳晒成人干吧?!」
他的声音带点洋味,不是纯正的国语,句末语调还会往上飘,形成特殊的腔
调。不过他似真似假的抱怨声,毫不矫情也不愿意压低声量,使得旁边的行人都
有趣的瞧着他。
他站在大门口东张西望,像是等候人来接。明明才三月天、但才十分钟而已,
毒辣的太阳已经晒得他额头上布满汗珠,白皙俊帅的脸也被太阳照得红通通。
「我应该没有得罪老张吧!我自认为自己做人还满成功的。」他自得其乐的
呵呵笑。
不一会儿,他又突然咧开一张嘴,比手画脚又自言自语着:「但是他和我约
定的时间也超过了半小时……等他来接我,一定要他赔罪,请我去见识、观摩金
钱豹酒店是什么样子,这样才算没有白来。听说台湾的酒店文化很有名,连政治
人物也爱去……」
张凡恬一向内向害羞,这么大剌剌目不转睛地看着一个男生是头一回,实在
是因为那个男生不仅外表古怪得吓死人,还举止怪异,而且会喃喃自语,外加碎
碎念、呵呵笑。
由于新闻常报导,路人过于好奇的眼光容易惹来不良少年的攻击,所以在教
育界服务的妈妈常告诫她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要随便乱瞟人,免得惹祸上
身。
但是,直勾勾的瞧着人家这件事真的不能怪她,实在是因为那个男生太古怪
了,惹得她好奇不已。
十七岁的张凡恬是高三生,有点儿迷糊、有点儿粗神经,现在正为了三个多
月后的联考而努力,她每天的行程就是家里、学校、补习班。
平时脑袋里只装了书本知识的她,总是把握每一分钟K书,搭车时也会拿出
书本来啃,因此从来不会去注意座位旁的行人。但今天,很古怪……
她一上火车就一直目不转晴的看着这个男生,差点连下车都忘记了。幸好她
及时回神跑下车,也开心的发现这男生和她在同一站下车。
她鬼鬼祟祟地「跟踪」他,完全忘却母亲耳提面命的教导,眼中只剩下那穿
得诡异、讲话超级古怪的男生。为了多看他,她还故意站在他旁边,用眼角的余
光偷瞄他,顺便拉长耳朵听他讲什么。
但他一直很自在,好象也没察觉她的偷偷摸摸,只是忙着唱作俱佳地自言自
语,「等他来接我,一定要他请我去见识、观摩金钱豹酒店是什么样子……」
「嗄?」张凡恬一听到「酒店」两个字,忍不住惊喘一声。
实在是因为她从小生长在保守封闭的家庭、全家不是公务员就是有正当职业,
第一次听到有人大剌剌说要去酒店,害她不禁吓退三步。
在她尚未从惊吓中回神时,本来一直被她偷窥的男生突然一个转身,拿掉太
阳眼镜,露出一双骨碌碌的双眼,笑咪咪的对着她说,「小妹妹、你长得真可爱。」
「嗄?」张凡恬惊吓过度,立即呆住。
「你的脸好象麻糬. 」何昱轩旁若无人的伸出手捏着她的双颊,对手中滑嫩
柔软的肌肤爱不释手,还一脸馋样,「白白软软的,看起来很好吃。」印象中,
他吃过的麻糬和她的脸长得差不多。
张凡恬吓坏了,依旧像石膏像般持续僵硬地站着,完全无法随机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