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气沉丹田刚柔并济,乘云驾雾我们心中有天地。”
李可爱的粉色道袍有些长,他的脚却长得跟他的脸极为相反,一个丑得鬼斧神工,一个秀气得如小家碧玉。
脚比脸好看的人,此时捯饬得很快,嘴上糟心的口诀念叨着,脚下却步履生风,左脚滑步之后右脚紧急跟上,迈着奇异的步伐,如点豆腐一样,以奇异的节奏画着莫名的符号。
一波Cao作猛如虎,谁也没看出来这步是怎么走的。前一秒这人还在神乎其神的有碍观瞻,下一秒三个徒弟已经看不到这便宜师傅了。
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连个余影都瞧不见。饶是心高气傲如胡迭 ,以单纯美丑辩人的蒋溪,也觉得这便宜师傅认得有些值得。
而无胸无脑的白青则是张大了嘴巴,绕了几圈,喊了起来:“师父,你跑哪去啦?我们这很安全,你不用跑啊!”
坡野空旷,有白青的声音在回荡,清风徐来,几许阳光打在脸上散发着异样的光彩。
“嚯嚯”,这疯癫的师傅骛地从天而降,伴着洒金的阳光,金粉相融,粉袍翻飞,别提有多辣眼。
“呀,师傅,你刚才躲哪里去了?”白青兴奋地扑到李可爱身前,惊奇道。
“嚯嚯,为师化咒为软剑,软剑化物为韧云,自然载得动为师啦!”
见白青依旧一脸迷茫,李可爱屈尊降贵无可奈何道:“为师跑云彩上去了,这回听明白了吧?”
“哎呀,师傅可是真厉害,腾云驾雾是神仙才有的本领吧?师父,你是神仙吗?”
蒋溪算是终于发现白青“饭桶”之外的优点了,在捧臭脚上,有着天资卓越的本事。
一师一徒兀自吹捧了会儿,白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师父,不往天上跑,往别的地方跑不也一样吗?”
李可爱严肃认真思考了片刻,半晌,郑重其事道:“也是,能跑掉就行了。”?
于是,在大师兄、二师兄生无可恋的表情中,叫花子般的布衣派在夕阳西下的余晖中,鸡飞狗跳地练起了聊胜于无的“跑跑功”。
飞燕
乔馨儿已经小半个月没见到败家儿子蒋溪了,这阵子蒋百万不在家,她忙着打理店铺和料理家事,无暇顾及蒋溪。这日她在自家盐铺算账的时候,冷不丁回过神儿来,发现这小崽子早就神龙见首也不见尾了。
妥妥地放虎归山。
“香儿,把欢喜喊来,我有话问他。”乔馨儿坐在太师椅上,用茶盖轻轻地拨着茶杯里根根分明的碧螺春,茶是极品,杯是Jing品,清香四溢,湛青碧绿,映在眼里甚是好看,按理说一切都岁月静好,但是乔馨儿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闷闷的,莫名有种说不出的恐慌蔓延着,从头延伸到脚,坐立难安着。
欢喜来得很快,这兔崽子除了追不上他家少爷,平时腿脚捯饬得贼快。但所谓“欲速则不达”,他连呼哧带喘的跑到夫人面前,本以为夫人会露出满意的笑容,但没想的这快速刚好暴露了他没跟少爷在一起。
“你又被少爷甩掉了?”乔馨儿垂着眸,也不看欢喜,盯着茶水,看似莫不经心道。
欢喜倏地涨红了脸,脸红脖子粗地摸着头,讪讪道:“啊夫人……这……我……”
“少爷最近在忙什么?”乔馨儿抬眸,糟心似的乜了眼欢喜,“我何尝又不知凭你的腿脚跟不上少爷,但你也不能就这么听之任之了,你的使命可还记得?”
欢喜骇得直接跪了下来,五体投地疾声道:“欢喜一刻也不敢忘,欢喜年少被夫人相救,少爷又对欢喜百般爱护,夫人和少爷对欢喜皆恩重如山。欢喜生是少爷的人,死是少爷的鬼,永不会变。”?
乔馨儿缓缓站了起来,香儿伸手去扶,只觉夫人好大的气力都作用在了自己的身上,疑惑一瞧,发现乔馨儿额头竟渗出冷汗,大滴大滴如黄豆般。
这阵子,每每起床或者从椅子上起来,乔馨儿都力有不怠,轻则头晕目眩,重则喘不上来气儿。找了施泽方瞧了几次,施道长只说是气血两虚,加之最近劳累使然,放松心态安心吃补药调养即可。
那股子胡天暗地眼冒金星的劲儿须臾即过,乔馨儿一贯是心宽的,除了心里有些忐忑,也没当回事儿,她这辈子,心里无他,只有儿子蒋溪的快乐。因而对这不争气点儿子也是十分矛盾,一方面希望他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另一方面又像所有的父母一样,多少盼望着儿女成龙凤。
“欢喜啊,你同溪儿都是我看着长大的,虽面上是主仆,但实际上我也把你当半个儿子。你的使命是督促他走正路,和他共同成长啊。”乔馨儿字字里包含着语重心长,又莫名地,蕴藏着某种四海八荒的凄凉感。
这还是欢喜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夫人以这种飘渺又深刻的语气跟他说话,在他眼里,夫人一向是“得即高歌失即休,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虽是女儿家,但是从内而外散发的,却是“执剑走天涯”的潇洒气和豪爽。
“夫人.....”,欢喜复杂地望着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