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独玄舟拉了拉他的衣角,“你若不喜,那就不要勉强罢,让本宫与你们陛下说一说……”
沈昭雪被他拉着衣襟,越发觉得为什么一个刚刚认识的人都明白,他却不明白呢?
罢了,他想让他舞那便舞罢,男子也好,女子也罢,反正他沈昭雪一定会是上面一个,而不是下面那个。
“那臣便舞剑罢。”沈昭雪甩开独玄舟拉着他衣襟的手,从席间站了起来。
周围全是一片嘻戏嘲弄的声音,一个个都在等沈昭雪舞,然后看他出糗。
帝云歌冷眼一竖,那些人马上就识趣的闭上了嘴,但目光仍毫不顾及的往沈昭雪身段上打量。
帝云歌从身侧拔出那把剑锋如雪的剑往下一扔,对他挑了挑眉,“沈公子用这个舞。”
沈昭雪朝他行了个礼,便想下席,忽的又听见他道了一句,“朕陪沈公子舞。”
一时间席上鸦雀无声,一个个坐等看沈昭雪戏的人,马上那表情就像吃了屎一般的臭。
沈昭雪舞剑,他们还可以嘲讽上一两句说他本来就是个美人这般用处倒也不亏,但……帝云歌和他一起,这,是谁嫌活得太长了吗?
“陛下,您为一国之君,这样公然舞剑有失雅面。”苏意眠最先反应过来。
帝云歌冷笑了一声,看着苏意眠道,“怎地让沈公子一个男子,披上女子的名号去舞便不是有失雅面了?朕就有失雅面,沈公子就不失?你将乌舒国视为什么?”
帝云歌话语一出,气氛顿时就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苏意眠动了动嘴唇,到底没说话。
“两国交好,意眠还是不要乱出言罢。”帝云歌收回目光,从容的从高堂上下来。
席间无人再敢嘲弄沈昭雪。
“三皇子可有佩剑?”帝云歌看着沈昭雪身后的独玄舟。
独玄舟还沉浸在刚刚那一幕,忽的听见帝云歌这么一说马上就回过神来,然后朝身后的胡不巴使了个眼色。
胡不巴会意,马上就拿出了独玄舟的佩剑。
“乌舒剑。”独玄舟双手奉上。
却见帝云歌瞧着那剑身笑了笑,他拿起那把剑做了个感谢的手势,便转身同沈昭雪一起舞了起来。
帝云歌的剑意辛辣又狠厉,而沈昭雪刚好与之相反,两人的剑时而贴合时而分开,纵入云霄,瞬入地府,让在场的人看了都不由得惊叹。
沈昭雪刚偏过身,帝云歌便马上会意,跟着他偏过身去,两柄剑一上一下,恍若两条嘻戏打闹的游龙。
独玄舟坐在席位上看着两人舞剑,一时间不知怎地,心中有些惶恐不安。
“胡不巴,你觉得他们舞的剑如何?”独玄舟暗暗对身后的胡不巴道。
“孔武有力又不失美感。”
独玄舟抓着衣襟的手一紧,皱着眉说,“可朕却看出了双皇之势。”
胡不巴闻言一惊,他刚想开口说什么。
却无奈沈昭雪与帝云歌舞完了剑回到了席位上,碍着沈昭雪在,他们两人不好交谈,于是便只好将话语全部咽回了肚子里。
后来又上了些节目,却怎么也不比二人舞剑来得震撼,于是整个宴席在一片喜悦与失落中悄然逝去。
帝云歌又与他们说了些漂亮话后这才让人离开。
独玄舟与帝云歌交谈的时候,发现对方一直含着笑意看着他的耳垂,这让独玄舟倍感不不适。
“他一直看着朕的耳垂。”独玄舟与胡不巴离开皇宫后这才稍稍放了心。
胡不巴显然也注意到了,“他是不是认出了陛下的身份?”
独玄舟蹙眉,“不应该,单看耳垂怎么能识破朕的身份,应该就只是喜欢朕的耳饰吧。”
皇宫之中还笼罩着一股喜气的味道,席后那些宫女纷纷各司其职,不一会便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帝云歌屏退了随从,仅剩沈昭雪与他,两人一同在花园中走着。
“沈公子觉得那乌舒国三皇子的耳饰如何?”帝云歌的步伐极慢。
沈昭雪拢了拢袖子,回想起独玄舟那与众不同的耳饰,随口道了句,“颇具特色。”
帝云歌闻言轻笑不予置否,“喜欢吗?那耳饰。”
沈昭雪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便只当他是喜欢这耳饰的模样。
“不喜。”
“怕疼?”帝云歌猜测。
沈昭雪却摇了摇头,认真的回道,“颇显女气。”
闻言,帝云歌一愣,就连脚步也停下了,“就只因此?”
“嗯。”
“沈公子要是觉得女气的话,那便以后都不要戴。”帝云歌忽的说了这么一句,把沈昭雪弄得云里雾里的。
瞧着沈昭雪懵懵懂懂的模样,帝云歌随手从枝头摘下了一朵无名小花别在了他的耳上。
“不喜欢就不要戴,现在如此,以后朕也希望如此。”
沈昭雪戴着那花虽然有些懵,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