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要不我把沐浴ye送你,你拿回去洗好了……”
“没关系,不麻烦了。”
……
穆颂心想:你怎么不问问我,到底什么才叫麻烦?
陆远显然不打算有这样的觉悟,一侧身,挤进了门里。
四下打量一圈,确定屋里只有穆颂一人,方才的烦躁,才稍稍缓解。
因为是对门,两户的结构,基本是镜面对称。
陆远问都不需要问,在穆颂再次拒绝前,直接找到了浴室,自顾自地钻了进去。
穆颂:……
“哗啦啦……”
陆远打开了水,没一会,便传出窸窸窣窣洗浴的声响。
穆颂虽然无语,但都开洗了,总不能冲进去,把人请出来,只得听之任之,随他去吧。
不过洗个澡而已,穆颂不信他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可事实表明,穆颂并没有想象中了解陆远,以及他那些,从前并不屑于用在自己身上的手段。
“咳咳,呀……我,我没带浴巾,能帮我去取一下么?”
穆颂:……
怎么一个两个都来这套?
“给你条新的,将就用用吧。”
“可……我也没带换洗衣服……”
穆颂:……
“钥匙在哪?”
“在你玄关的台子上。”
穆颂:……?
放得这么显眼好找,又记得这么清楚具体|位置,穆颂怎么觉得,这是一开始,就预谋好的呢?
可陆远在他家里,穆颂并不觉得,对门,会有更危险的人或物。
所以,也没多想,拿起钥匙,进了陆远那空旷的家。
这是穆颂第一次,串对门邻居的门。
一进门,不得不感慨,陆远真是病得不轻。
天天住的地方,哪里像个家?根本就是个临时收留点。
装修,还是上家土豪为儿子结婚准备的,是老派人喜欢的所谓“豪华Jing装”。
清一色的皮包墙、皮包门,边角线,还用了亮眼的金边,看起来,像个土掉渣的会所。
可就是在这一派土俗中,陆远简约的黑木家具,朴素、厚重,零星散落——
巨大的反差,产生了一丝莫名的艺术气息。
也让人不禁有了错觉,以为房屋的主人,是在泥淖中清修的隐士。
分明禁欲,却性感有余……
“呸,想什么呢!”
体会到这一层,穆颂豁然惊醒。
我去……难不成,这狗男人是为了这个,才把非要自己过来的?
穆颂虽然非常怀疑,可到底是揣测,不能确定,也无法验证。
再加上,经过这段时间斗智斗勇,穆颂越发坚定,只要自己岿然不动,任对方是猫是虎,都奈何不了他。
于是,也不再多想,直直进了卧室。
可看清了床头摆着的东西,穆颂才知道,方才的猜想,并不成立。
陆远的真正目的,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那是一个手拓泥塑,是他们九周年,也就是去年,一起做的。
灰白的石膏,完美地拓下了他们十指相扣的瞬间。
而制作的时候,穆颂甚至还浪漫地以为,也会保存住,他们手心交握的温度。
可残酷的现实,总是以最意想不到的方式,打破他的幻想。
柳迪庆生那晚,他狼狈回家,心思混乱,把所有的愤怒、委屈、抑郁,都化作收拾行李的动力。
风卷残云下,一不小心,撞倒了这尊泥塑。
曾经握紧的手,豁然裂开,而曾经的浪漫和温度,也随之碎了一地。
当时,看见满地碎片,穆颂有过一瞬的心悸,可相较于他死灰的心情,实在算不得什么。
甚至还想,看来,一切都是天意,果然到了该“分手”的时候了。
所以,走的时候,他并未清理那堆碎片,原封不动地留在原地,仿佛命案现场的尸骸。
而在穆颂眼里,它确实就是,他和陆远这十年错爱的残骸。
谁知,此时此刻,会猝不及防,见到残骸被复原。
穆颂惊异的心情,一如见到“诈尸”的陆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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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陆远:老婆,你看我修复的好不好?是不是一点都看不出来?所以,分开的手,还能再和上!
穆颂:修复有用吗?有用的话,你还至于天天被气半死么?真是幼稚!
陆远:呜呜呜……等等,老婆骂我幼稚,怎么莫名感到被宠溺?
白煦:渣老狗,醒醒吧,建议你去Jing神科看看恋爱脑怎么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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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煦教穆颂的方法,之之曾经经历过,对于轻度童年Yin影的小伙伴,可以尝试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