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说过“不”。
其实,说起来,具体的事情,一件两件,做起来也不难,也并非无可替代。
真正“世间少有”的,是所有这些行为的背后,近乎偏执的爱。
所以,除了掏心掏肺地,用他自以为好的方式,“爱”陆远,他也会嫉妒、生气、歇斯底里……
甚至,自虐似的,靠踩在死亡边缘,来“索要”陆远也爱他的证明。
一想起曾经,那些要死要活的过往,穆颂自己都觉得——
“不是Jing神病,真干不成来这档子事!”
所以,陆远骂他疯,也并不冤屈。
而一个“疯子”,大概算不得美好的人吧。
一个“疯子”视作生命的爱,大概,也不值得人留恋的吧……
盯着那条微博回复,穆颂沉默了好一会,最后觉得,还是跟他对应不起来。
索性,就把这事丢一边了,把心思,收回到复习上。
而人一忙起正事,时间就过得很快。
穆颂为了赶进度,也为了少麻烦白煦,几乎天天泡在图书馆里,到了披星戴月的程度。
而白煦,似乎真信他关于“8月22号”不吉利的判断,一如他的建议,很认真地练琴,并且,天天在朋友圈打卡。
穆颂看在眼里,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虽然他并没有说谎,只是没说明,这不吉利的效用范围,只限于他自己。
于是,心虚的穆颂,只能用“每条必赞”,来减轻自己的罪责。
可对白煦而言,这种行为,却当成了细水长流的支持,也就越练越起劲,直到8月22号,正式演奏那天。
当天一早,穆颂刚从床上爬起来,吃完早餐,还没来得及像平常一样拉拉伸,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小煦,这么早来,有什么事么?”
“嗯?穆颂哥忘了,今天要去看我演出?”
“额……这么早就去么?演出不是晚上七点半才开始么?”
“那是正式表演开始的时间,我们从一早就要彩排、上妆啦!”
“哦,那我作为普通观众……”
“穆颂哥,你怎么能是普通观众呢?你作为我的亲属团,肯定要提前到场呀。”
“那也……不用这么早吧。”
“可是,今天活动不小,后台杂七杂八的人很多,我需要穆颂哥帮忙呢。”
“我能帮啥忙啊?”
“帮我看东西啊。想来想去,还是穆颂哥最靠谱……难道,穆颂哥没有空吗?”
……
穆颂心想,你都这么说了,没空也得说有空额……
于是,没什么办法,穆颂跟着白煦,迎着朝阳出了门,早早到了S大的剧院。
“嚯,你们学校可以啊,这音乐厅,赶得上专业的了。”
“差不多吧,毕竟,装修是我家捐赠的,弄得太差拿不出手。”
穆颂:……
嘴上没说,穆颂心里却不无感慨,阶级的鸿沟,可真不是叫几声哥能抹平的。
参观完了演出厅,穆颂跟着白煦到了后台。
孩子确实没忽悠他,不大的地方,乱七八糟挤着人和设备。
白煦一会忙着跟乐团合练,一会又组织彩排,还要跟统筹组对接……
扎扎实实忙了一整天,到黄昏时分,才换好衣服,化好妆,准备就绪。
穆颂也诚如白煦的安排,跟着小少爷前前后后,给他打着下手。
不过,和白煦相比,他还算是轻松的,瞅着空隙,还能用他那砖头机,随时随地码点字。
所以,一天下来,他那老爷爷手机,电力耗尽,直接关了机。
好在后面一直在忙,也倒不觉得无聊。
就这么,跟着白煦跑了一天,到了正式演出时,穆颂已经没什么劲儿了。
而白煦给他留的座位,还是第一排正当中,累瘫了的穆颂,也只能强打起Jing神,给台上的演出捧场。
好在,一切都还算顺利,白煦成功完成了乐团合奏和自己的独奏曲目,迎来一片热烈的掌声。
穆颂作为亲友团,自然鼓得很用力,等到了后台,被白煦一把抱住。
“谢谢穆颂哥!”
“呵……呵呵……应该的!上次错过了就怪不好意思的,这次怎么说,也算是将功补过嘛!”
“哥你太够意思了!”
白煦学着穆颂说话的口气,还大力地拍了拍他哥的肩膀。
“走!去湖滨五号给我庆功去!”
“嗯?咱还有喝酒的环节么?”
“本来没有,谁让穆颂哥太给力了,不请你喝一顿,怎么对得起你的掌声呢?”
穆颂:……
“诶诶,不用这么客气,咱们什么关系呀,再说了,小孩子喝酒……”
“穆颂哥,你又来了!开学后,我就大二了,都有人叫我学长了,真的不是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