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霍这晚果然没有回来,只是往家里来了一通电话,说在公司加班,要孟娴不必等他,早点休息。
不止今天,甚至第二天,白霍都没有回来。
虽然不知道程锴到底耍了什么手段,让白霍焦头烂额成这样——不过坐山观虎斗的感觉还不错。
孟娴生日那天,整个小南楼一大早就开始忙碌起来。秋姨送来早点的时候,告诉孟娴说,先生凌晨打来电话,说会尽快回家,下午白英和程端会来。
仔细回想,孟娴好像还真没几个特别要好的朋友。她从学生时代起就是这样,看起来人缘不错跟谁都合得来,但又和谁都保持着明显的边界感,没什么深交。
除了傅岑和白英。
孟娴也不想邀请太多无关紧要的人,所以白霍一开始就没打算声张。孟娴本以为也就白英和程端会来了,没想到午休起床,换了衣服下楼时,却看到程锴也在。
这么多天不见,他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只是略有些疲惫之相,姿态微微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视线触及到她的一瞬间,却又眼前一亮。
他对面的白英背对着楼梯,没发现孟娴下楼了,还在和程锴说笑着什么——看来,白英只知道傅岑,还不知道她与程锴也……
察觉到程锴目光,白英这才转过头来,看见孟娴,脸上漾开笑容,人也跟着站起来:“可算是下来了,大寿星让我们几个好等。”
几个人都各怀鬼胎。程端余光注意着程锴,但面上什么异样情绪都不显,站在白英身边得体的微笑着,看起来倒是郎才女貌的挺般配。
孟娴看着白英,也不知是问谁:“对了,宁进呢,没跟你们一起吗?”
宁进自从跟了程锴,基本上有白英和程锴的场合都能看见他,她随口一问,有点像没话找话。
白英张张嘴,还没来得及开口——“我让他去取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了,他马上就来。”却是被程锴抢了先。
气氛一滞,连不知情的白英也侧目过来——她记得程锴以前和孟娴之间关系可并不算融洽,如今这话……
未免有些殷勤太过,似乎还带了一丝丝莫名的暧昧。
照理说这种时候,孟娴多少应该避下嫌,可她非但没有,反而温笑着接上程锴的话,“是嘛,什么礼物?”
程端眼里迅速划过一丝惊诧,就听程锴微微雀跃的语气:“惊喜,现在还不能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白英夹在中间,看看程锴,再看看孟娴,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不知道过了多久,话题中心的宁进还没来,白霍倒是回来了。
脸上疲惫之色比程锴浓重多了,眼下淡淡的乌青和毫无血色的嘴唇,都昭示着他这几天如何呕心沥血。他目光扫过所有人,最后落在程端叔侄二人周围,简单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一如往常的疏离冷淡,好像不久前他和程锴在小南楼所发生的一切冲突都烟消云散了——如此虚伪的体面,谁都不想,但又不得而为之。
程端说他会管教好程锴,他暂且信他一次。白霍心想。
更何况是孟娴过生日,他也不想她难堪,有什么账,都等过了今天再算。
“你们继续聊吧,我回房间收拾一下。”他两天都待在公司,虽然有设施齐全的休息室,可今天毕竟不是寻常日子,至少得换身衣服。
白霍说完就转身上楼了,没叫孟娴——有白英和程端在,谅他程锴也不敢造次。
他这样想着,倏然眼前一黑,大脑充血般瞬间失去意识,脸色苍白,整个身体也随即沉重地下跌——像被子弹击中,他就那么猝然地倒下了。
“哥!!”白英惊惶尖叫,第一个冲过去,正在外面和厨房忙碌的佣人闻声也都跑了出来,客厅瞬间陷入一片兵荒马乱。
孟娴是在白英之后来到白霍身边的,她看着白英很费力地扶哥哥起来,才凑近就被白霍猛地抓住了手腕——他此刻看起来虚弱极了,脸色也灰败的不像话,可眼神却锐利,他死死盯着孟娴,语气早不复往日的中气十足:
“我没事,可能是加班太累了,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他沉声道,嗓音很明显的沙哑了。
说一句话,都要喘好几口气才能说完,孟娴目光上移,注意到白霍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让魏医生来一趟吧,”孟娴终于开口,说了白霍回家以后的第一句话,可脸上却丝毫没有惊慌失措的情绪,“累成这样,怎么也要让医生看一看。”
一旁的秋姨如梦初醒,“对对,我这就给魏医生打电话,太太,您和白英小姐扶先生上楼吧,客人我会派人招待的。”
白霍目光虚浮,整个人都好像在强撑,听到秋姨这话,他手上用力,扯了一下孟娴,“白英留在这儿招待客人,你陪我上楼吧。”
孟娴手腕儿被握的生疼,她也不明白白霍都成这样了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可众目睽睽之下,她一丁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只能顺势扶着白霍,和他一起上楼了。
主卧的门被关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