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饷一事他早就飞鸽传书给他,金在中亦是参与了请君入瓮的设计,想必也不会感到心忧,不过他最担心的,还是郑允逸一党会对金在中不利,即使他派了不少得力的暗卫保护在他的左右,但毕竟两人相隔千里,有什么变故都无法第一时间知晓,又如何能不担心呢?
这样的担心与思念,真的叫他夜不成寐,食不知味,如果以后再有出征,他再也不会留他一个人在京都了,这种滋味,他真的受够了。
袁寒云见他一个人在月下负手而立,面上满是忧思,便走过去道:“在思念皇子妃吗?”
郑允浩面上流露出温柔,微笑道:“可不是……你还没有心上人,是不会懂的。”
袁寒云腼腆地笑笑,又道:“再过几日安康世子就到南疆了……事情一定,九皇子妃也能安心一段日子。”
郑允浩闻言,缓缓摇了摇头,京都的形势,他并非完全不了解,事实上,京都所有的消息都在第一时间通过云鹤山庄传到了他手中,正因如此,他才知道形势并不容乐观,金在中也不会到“安心”的地步。
不过,所有计划都在他的控制下一步一步地实施中,他有信心,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
第一百零三章 一梦金
烛火下,身着雨过天青色藕丝衫的年轻公子斜倚在凉簟上,手上拿着一本《宋诗选》,他肌肤胜雪,容颜如花,眉心点了一瓣梅花,衬着如云的墨发和那一双幽黑的美目,显得格外的魅惑人心。
沈昌珉走上前去,在他身旁坐下。
“你来了。”金在中将书放到一边,红唇微微挑起,Jing致的五官绽开一个笑颜,“等你许久了,才知道过来么?”
沈昌珉闻言,眼中满是化不开的温柔,几乎要把对面的人融在自己的情意中:“御史台有些事,耽搁了。”
金在中笑而不语,美目暧昧地看着他,过了片刻,朝他勾了勾手,道:“你过来。”
他神态慵懒而媚惑,声音更是散发着无比的暧昧。
沈昌珉依言站到他身边,见他身上的藕丝衫因为躺下的动作而微微散开,露出一片细腻如瓷玉一般的肌肤,他顿时感到自己呼吸一窒,随即感到浑身燥热起来。
金在中看着他的反应,笑得更加摄人心魄,朝他抬抬手,他便乖巧地弯下腰去,金在中伸手,搂住他的脖颈,见他猛地僵硬了身子,唇角的笑容愈发灿烂:“怎么?怕了?”
他不语,直勾勾地看着身下绝美的面容。
“昌珉……”金在中唤他一声,声音中满是情动。
沈昌珉再也忍不住,俯身噙住了那抹嫣红。
身下人红唇轻启,接纳了他,厮磨之中,发出阵阵暧昧的轻yin。
他的手已然深入藕丝衫中,抚摸着那片细腻而幼滑的肌肤,身下人情动不已,圆润雪白的长腿一勾,夹住了他的腰身。他浑身炽热难耐,嘴唇已然流连在那艳红的ru首上,轻舔玩弄,极尽狎亵。
身下人美目中已是一汪春水,红唇半开半合,吐出爱yin——“允浩……”
沈昌珉整个人如同五雷轰顶,猛地僵立原地。
金在中睁开眼来,见到他,表情突然震惊起来:“是你——竟是你这个不祥人,你想对我做什么!”
“不要脸的下贱东西,竟妄图轻薄我,给我滚出去!”
沈昌珉不知为何,争辩不得,亦动弹不得。
身下人的面目随即变得狰狞而Yin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亮闪闪的,直朝他面门刺来——
“大人?大人?”
沈昌珉猛地从床上惊坐起来,只见独活一脸关心地看着自己,见自己似乎有些呆滞,又问道:
“大人,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沈昌珉摸了一把脸上,额头上满是汗水,不知是热汗还是冷汗,他松了口气,道:“我不碍的,你给我倒杯茶来吧。”
他自从生了心魔之后,夜夜做梦,而且每次都梦见那些人对着自己叫“不祥人”,有自己早已故去的父亲,和冤死的母亲,还有那些早已服罪的沈家族人,他们在梦中总是指着他,口口声声指责他害死了他们。而最近,梦的内容已经换了,那些面目狰狞的人已经变成了魅惑人心的金在中,然而梦中的金在中总是先对他极尽一切的温柔和勾引,随后便如翻书般的态度大变,嘲讽羞辱他的话如同匕首一般字字锥心。
他不得不承认,阳燧真是厉害,他懂得自己的软肋在哪里,知道往哪里踩才会让自己最痛,不仅是痛,且是痛到发狂!
“大人,你夜夜噩梦,恐怕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如去相国寺听听佛经吧?”独活边接过空茶杯边提议道。
沈昌珉闻言,沉yin了片刻,随即笑道:“也好,无欲则刚,怕是只有佛才能叫人清心寡欲了。”他笑着,眼底却是化不开的苦意。
最后,他叹息一声,道:“夜还长,你且去睡吧。”
是啊,夜还长,梦正多。
是日清晨,金在中正从怀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