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比较严重,这位茶姥出生在海边,本身已经很罕见。更惊奇的是,她找到了能够在盐碱地和沙滩上种植的茶树。这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谢蔚然边说边比划,“她其实很年轻,虽然看上去很老,今年也不过36岁而已。”
秦戈从她说话的语气里,敏锐地察觉到了难过和惋惜。
“她生病了?”
谢蔚然沉默了很久。街灯从车窗外流淌而过,照亮了女孩的侧脸。
“她被人谋杀了。”她紧紧握着拳头,一字字地说,“尸体就埋在她的茶林里。她被发现,是因为有人看到原本茂密的茶林不知道为什么,全都枯萎了。”
茶姥一直在研究茶林,养护的方法也只有她才懂。她们天生懂得分别土地的成分,分辨空气中的chaoshi程度。为了把茶林稳固在沙滩上,这位茶姥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深入研究。她只有小学学历,但硬是啃下了许多大部头的专业书籍。本能,加上后天的学习,她最终成功在沙滩上种植出了茂盛的茶林。
“我们研究茶姥的渊源,也研究茶姥的能力和她守卫的茶林。”谢蔚然扶着额头,她的大闸蟹不知何时又冒了出来,趴在她头顶,挥动火红的钳子,一串接一串地吐泡泡,“她不会危害任何人……可是凶手到现在还没找到。”
司机这时从前面插了一句话:“秦老师,你别见怪。我们这边很多年没出过这种恶性案子了。今年以来死了七个女的,全都是特殊人类,大家都很紧张,也很气愤。”
他告诉秦戈,这边的分部已经给总部打了报告,请求支援。“北京很快就会派人过来一起调查了。”
秦戈又是吃惊,又是难受。这数字实在令人震惊。
“前不久还烧死了一个。”司机说,“就在你明天要去的那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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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风平浪静,烈日晒得秦戈手臂火辣辣地疼。他摸了后颈一把,感觉脖子似乎被晒脱了皮。
昨天飞机,今天高铁,在谢蔚然和大闸蟹的陪伴下,秦戈总算抵达了泉奴要调研的地方。
“他调研的是本地区的生物多样性。”谢蔚然看着手中平板,忽然笑了,“啊……我知道了。”
秦戈:“什么?”
谢蔚然指着平静的海面:“他是来调查人鱼的。这里是南海唯一一处发现群居人鱼的海域。”
秦戈爬上了海堤。海堤长而狭窄,下方是浅浅的沙滩,此时还未涨chao。chao水一旦上涨,海堤便几近淹没,只剩石头做的一个长条,随着水波涌动,仿佛在海面上浮动不止。
“那个向导是在这里被烧死的?”秦戈问。
“不,再远一些。”谢蔚然指给他看,“恰好在人鱼的聚居区里。人鱼非常讨厌火,它们当时想扑灭来着,但是船上浇了煤油,一烧起来就没法援救了。”
秦戈看着远处的海面,但没能看见谢蔚然所说的人鱼。据说他们拥有漂亮的银色背脊,鱼尾灵活,是这一片海域的守卫者。
“沿海的村民都以为那是阿班火。”
秦戈奇道:“阿班火?”
谢蔚然告诉他,在很久很久之前,传说渔村里曾住着一位名叫阿班的少女。她美丽勤劳,和丈夫一起在村中勤勉生活,两人相互恩爱敬重,过得很幸福。
阿班怀孕之后后,她的丈夫打算随着渔船出海,为阿班和孩子寻一颗南海里的宝珠,保佑母子平平安安。两人在海边告别,然而那却是阿班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爱人。
镇上的员外早就看中了阿班,一心想要把阿班抢回家中。无奈村人都热爱和保护阿班,阿班的丈夫更是多次和员外起过冲突,员外始终没能得逞。于是员外联合渔船的船主,在阿班丈夫出海的时候,把重物绑在他身上,将他推入了海中。
阿班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她每天都去船主家中询问,又到码头等候。船主回来之后,把员外捏造的谎言告诉阿班:她的丈夫在南洋有了别的女人,乐不思蜀,连家都不回了。员外此时开始频频拜访阿班,态度诚恳,劝她忘记负心汉跟着自己,并承诺一定会好好照顾阿班的孩子。
阿班并不信他,决定自己出海寻找丈夫。但当时的渔船极其忌讳女人登船,阿班哭着恳求老船工帮忙;老船工怜悯她,便让她偷偷上了船,藏在货舱里。
渔船一去就是数月,在遇上大风浪的那一天,阿班也正好临盆。婴孩的哭声惊动了船主,船主这才发现船上藏着一个生产的女人。众人惊恐不已,都认为是阿班身上不洁的血气招惹了海神,决定把阿班和孩子扔进海中,平息神怒。
船主让老船工去做这件事,老船工苦苦哀求,坚决不肯。船主与打手把老船工打得半死之时,阿班抱着孩子从船舱走了出来。
她跪下为老船工求情,请求船主不要伤害善良的人。她的孩子是无辜的,只要船主答应照顾她的孩子,她愿意立刻投身海洋,并且祈求海神平息怒气,保佑船只平安回港。
船主点头答应,阿班把孩子交到他手上之后,走到船舷边,纵身跃入了怒涛滚滚的大海。然而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