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孙经理应一声是,一溜小碎步疾走出去了。
十分钟后,程渡的秘书带着罗源走进来,给两个人端了茶,见室内气氛凝重,机灵地拿起了笔记本进入待命状态。
“罗总监,坐。”程渡见罗源进来,向沙发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也起身在沙发上坐下。
“罗总监,今早这事儿爆发得太突然了,事前没有收到消息么?”今天这群记者所问的问题太过尖锐,让人不明就里。
“是,这群记者出现得太突然了,由于新项目还在筹备中,因此除了上个月的签约仪式外,我们并没有向外放出任何动态。”罗源上来之前已经将那群记者临时安排到公关部会客室了,他总觉得这次记者们出现的时机颇为蹊跷。
联系到缺席了好几天的自家老板,罗源心里有点儿不踏实:“程助,严总今天还没来?”
程渡扶了扶眼镜,按照昨天探望严起亭时他的说辞,不疾不徐道:“严总这几天偶感风寒,罗总监有事儿直接打他电话吧。”
罗源接到这话,像得了颗定心丸:“没事儿,生病了应该多多休息,我就不打扰严总了。那这样,我先想个说辞把媒体打发了,免得那群小报记者乱写。”
程渡点了点头,待罗源出去之后拨通了严起亭的电话。
*
严起亭挂掉电话,掀开被子下床:“不行,我还是得去趟公司。”
项飞正在和警方的熟人电话连线沟通黎芸的案子,听见严起亭这样说,深眸一紧,立即掐断了手中正在进行的通话,按下了免打扰模式。他所设置的这个模式只有少数的几个人可以打进电话来,项正允和严起亭都‘有幸’位列于其中。
项飞大步走到床前,有些恼怒地看着他,一把按住他正在拉扯纱布的手道:“你现在去有什么用?”
严起亭推开他,俯身摸索着自己的拖鞋:“当然有用,我去露个面,比什么都强。”
“露面了,然后呢?你又处理不了文件,别这么Cao心了,好好跟家里养着行不行?”项飞压抑不住这具身体本身的火爆气性,一听严起亭又要出门,忍不住飙起了高音。
“我处理不了……那么,你呢?”严起亭找不着鞋,索性不摸了,仰起脸对着面前的人微微一笑。
项飞愣住了。
看着那双光可鉴人的眼睛,看着那双眼睛里溢出来的难得一见的温柔,他的心里砰通一跳,顿时什么脾气都没了。虽然他知道那是严起亭对付猎物的惯用手段,但用来对付他——好吧,他承认,也同样有效。
项飞啧了一声,想再说些什么,最终还是老老实实蹲下-身给严起亭穿好了鞋:“行吧,那我陪你去。”说完找来剪刀,一边帮严起亭取下头上的纱布,一边闷闷不乐地说:“要我说,你就好好儿养着,一切交给我就是。”
听着这人近似于撒娇的嗔怪,严起亭笑意更深。
这种话,以从前解宇之的性格来说,是绝对不可能出口的,而现在,他竟然能从那个不解风情的人嘴里听到这些类似于情话的东西。尽管他说得别别扭扭,但在严起亭的耳朵里,却比足金的分量还要金。
他的胸腔里翻覆着膨胀的爱意,这是过去的八年里,他从未意识到的东西。
严起亭深吸一口气,按住自己的心口——在不知不觉间,这个人早已经扎根在这里了。
他欠这人的太多了,如果不是启初需要他,他真想把一切都抛下,和这个人到天涯海角去流浪,去感受前三十年不曾感受过的美丽风景。
感受极地的雪风、沙漠的炽阳,感受草原上清新的风,感受森林的Jing灵、岩洞的幽灵、沼泽的巫妖、深海的人鱼。
严起亭一边想着,一边脱掉了身上宽松的睡衣,拿起项飞帮他准备好的衬衫套上,却在不经意间露出了优美的腰线和漂亮的腹肌。
项飞啧了一声,按住严起亭的手指,从后面圈住了他,将头埋进他的颈窝里,闷闷道:“下午再去。”
严起亭噗嗤一乐,拨开他的手,故作无奈道:“别闹。”
“你都这样了还去公司……我不管,我不帮你穿衣服。”项飞知道严起亭这个工作狂去了公司之后绝对八匹马都拉不回来,难得最近严起亭对他纵容得一比,他得把握住这个机会好好耍一把无赖才行。想到这里,项飞故意在严起亭的肩弯里轻轻咬了一口。
自从眼睛看不见之后,严起亭的听觉和触觉似乎灵敏了数倍,如果说以前脖子是他的敏感点,现在他的周身都成了敏感点。
被项飞这一弄,严起亭禁不住轻轻嘶了一声,一个战栗,接着转身将身后的人扑在了被子上,烟灰色的眼眸里透露出来掠食者的侵略本性:“……姓解的,这可是你自找的。”
项飞嘻嘻笑着,单手在身后一撑,用可怕的手臂力量将把掠食者压制在身下:“……先让我吃一口。”
严起亭啧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拂开了项飞按在自己肩上的手:“单严双解,今天该我上场。”
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