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等着严起亭平安从手术室里出来。
“情人节咱们就说情人节的事儿,过年另算。”项飞紧了紧揽住严起亭的手,将他的额头按向自己,在光洁的眉心轻轻嘬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
严起亭已经习惯他这种黏黏糊糊的态度了,此时的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因为两个人都在海外而感觉到放松。
在这里不用担心遇上熟人,也不用担心鬼鬼祟祟跟拍的媒体,甚至在马里兰州,同性婚姻早已经合法化。虽然两个人现在正在遍布着Z国人的唐人街穿行,但这里的人向他们投过来的,都是友好的、甚至带着羡艳的目光。
项飞揽着众人羡艳目光的来源,骄傲得尾巴都快翘上天了。他恨不得所有人都赶快过来看看,看看他的心肝大宝贝儿。这不是什么严总,不是什么地产大鳄,而是完完全全归属于他的,他一个人的严起亭。
“行,过年另算。”严起亭仰起头,将身体的重量微微后倾,落在项飞揽着他的手臂上。手臂上的力量传来,将他稳稳地托住,并且愈发向自己那边靠拢。
严起亭呼出一口气,他喜欢这种感觉,这种闭着眼漫步云端的轻松感,在他黑漆漆的世界里点燃了些许光亮。
看不见东西其实比想象中的更加不方便,他会因为一个失手而打碎面前的杯子,会因为走得太快而碰翻身旁的椅子,会因为眼睛不方便而无法国内发来的邮件,也会因为什么都做不了而陷入难言的烦躁。
但是,这个人在身边。
他充当了严起亭的手杖、严起亭的器、严起亭的生活管家,严起亭需要的一切,他都在第一时间读懂然后办到。
严起亭甚至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已经产生了这样的默契,就仿佛,他们俩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前方传来一阵烤羊rou串的香味,严起亭突然间顿住了脚步。
项飞看他一眼,乐道:“想吃?”
严起亭点了点头,朝项飞眨眨眼:“能吃么?”
不知道是不是项飞的错觉,他感觉到那双眼睛里竟然带了两分天真,三分期盼,像小孩子看着家长似的神情盯着他,他简直说不出来一个不字。
项飞狠了狠心道:“医生说了,不能。”
严起亭哦了一声,转开了脸。
项飞看这人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感觉自己就是个虐待儿子的狠心后爸。眼瞅着那双眸子里的期待慢慢消失,项飞都想掩面而泣了。
“人家写的是变态辣,你吃不了。”项飞想来想去,只能如此安慰这人了。
严起亭一听,觉着好像有戏。他再次对着项飞的方向眨了眨眼,摆出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我记得你不是挺喜欢吃辣吗?要不这样,你买一串,我就尝一口。……我实在有点儿想念羊rou串的味儿了。”
好嘛,家乡攻势,Z国小吃——羊rou串儿,那些年走街串巷扫荡整个Z国的旧疆羊rou串儿。
项飞果断掩面而泣了。
这可是严起亭第一次找他要东西,他私心里想象过心高气傲的严总向他要东西会是什么感觉,不过他想象的是严起亭找他要宾利的钥匙,谁知道他要的竟然是——羊rou串儿?
好吧,那就……来一串儿?
于是严起亭风卷残云地席卷了大半根巨型rou串儿,并且成功地被辣得说不出话。
项飞慈爱地看着他,慈爱地擦掉他嘴边的油渍,然后‘慈爱’地把手指放到嘴里舔了舔:“开心了?”
严起亭嗯了一声,龇牙咧嘴地吸了几口气,就着项飞递过来的吸管喝了一大口nai茶:“艾玛,这玩意儿就是传说中的变态辣?果然变态……连rou味儿都没了,呼,干脆直接烤辣椒不得了?”
项飞笑了,接过他手里的辣rou串咬了一口:“都说你吃不了了。”
严起亭哎了一声,示意项飞把最后一块儿rou留给自己,一边飙泪一边道:“别啊,辣得挺爽的。nai茶再来点儿……呼,舒坦。我都快上刑台了,得好好儿放肆一把才行。”
项飞啧了一声:“别总把这些不吉利的挂嘴边儿行不行,赶紧呸呸呸。”
严起亭乐了:“这孩子,看不出来还挺迷信?”
项飞佯怒道:“少跟哥这儿转移话题,赶紧的。”
“谁是谁哥啊,没听简立说你‘二十出头一毛头小伙子’吗?”严起亭乐于用各种方式惹怒项飞,就好像逗弄一只因为抓不到眼前晃来晃去的绒球而陷入勃然大怒的大熊。
“当然我是你哥,专业做哥38年,品牌有保障。”项飞一逗就上套,说完才反应过来又被严起亭晃了,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赶紧呸啊,不然……今晚有你的好果子吃。”
严起亭哈哈大笑,模仿最近很多人使用的表情包里那个简笔画的人物动作,对项飞摊了摊手:“老子无所畏惧。”
两个人嬉笑着闹到一堆,直到远处的焰火在空中发出爆裂的声响,项飞这才抬起头道:“开始了。”
严起亭嗯了一声:“找个看得见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