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梅微笑道:“谭夫人,您好。我姓萧,是云来村的村民。今天贸然拜访,是想和您谈一谈租您房子的事。”
谭夫人眸子一冷:“谁说我要出租房子了?不租!”
说完就要关门,令梅按着门道:“谭夫人,等一下。”她递出隻Jing美的小篮子,笑眯眯的道,“自家种的草莓,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谭夫人瞥了眼竹篮里红盈盈的果实,目光从疑惑、震惊慢慢地变成了些许……怀念?
“草莓啊?”她眉间微蹙,眼神悠远。仿佛从这篮子草莓里看到了自己的过往岁月。
年轻时她旅居上海,每年草莓上市时,都要去国际饭店品尝他们的草莓拿破lun。那酸酸甜甜层层迭迭的美妙滋味,至今想起还会在心尖萦绕。她忍不住想,家里还有些nai油,年前存的麵粉和鸡蛋也不少,这些草莓足够她烤一个草莓蛋糕了吧。
大门又打开了些,令梅这才看到谭夫人的全身。
一身宝蓝色的厚棉旗袍,肩上披着件银灰色的毛斗蓬,身形苗条气质优雅,虽然有了年纪,依然一派大家闺秀的名媛风范。只是令梅没能在她身上感受到任何悲喜之色。金元宝解释:说明这个人无喜无灾,人生就这样了呗。
“进来吧。”谭夫人声音中有丝被草莓裹胁的不甘与无奈。
令梅与潘裁缝欣喜的踏进谭园。
走在谭园的边廊上,穿过一进又一进,终于到了谭夫人的往处。
令梅震惊。
房子的结构是典型的一横一纵。宅子中间的一条中轴线,面积目测超过两百多平方,前后左右大概围着四五十个房间!
但是除了谭夫人所住的小院花木修剪得Jing细,其他房子院子满目的荒芜。杂草丛生淹没了路径,偶尔还能惊飞一群野鸟。想来谭夫人一人居住,也没力气整理若大的宅子,以至于荒废至此。倒是开了片菜地,可惜菜长得一般。
谭粤秋道:“请坐。”
小院里有张石桌,四个石椅。令梅将草莓轻轻放在桌上,和潘裁缝落坐。
谭夫人不客气的将心心念念的草莓收回屋去,随后端了壶茶出来。
令梅的目光定在白玉般的瓷壶上。她对瓷器并不Jing通,隻觉得茶壶悦目且美丽。但是金元宝懂行,在空间里大呼小叫:“难怪这宅子外头有灵气,原来里面藏了不少宝贝!这茶壶大概有三四百年了,仿定窑的白瓷呢!”
令梅掩饰住惊讶,抬头对谭夫人笑道:“这茶壶真漂亮。是清代仿定窑的作品吧。”
谭粤秋意外的望了她一眼:“萧小姐好眼力。”她顿了顿,“你刚才说你是云来村的人?”
“是。”令梅微笑,“从小在仙云山长大,土生土长的云来村人。”
谭粤秋眉心微拧,盯着她眉眼看了会儿,问:“萧越山是你什么人?”
令梅惊异:“您认得我父亲?”
谭粤秋细眉微扬,声音柔软了几分:“原来你是他的女儿。最近你父亲的名声都传到我的耳朵里了。”她心里有了解释:萧越山的岳家是漳州定窑街的人,萧令梅了如此解瓷器,大概就是受外祖家影响?
令梅笑道:“我爹最近是挺出名的。”
谭粤秋见小姑娘一脸的自豪掩也掩不住,不禁为之莞尔一笑。
“我吃过你家种的菜,味道确实极好。”
令梅立即道:“我看您这边自己开田种菜,若是不嫌弃,我带些菜籽给你。”想起她对草莓之爱,微笑道,“草莓苗也可以。”
谭粤秋那能拒绝草莓的诱惑?绷紧的眉眼更加软和:“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她看看有些拘谨的潘裁缝,微笑道:“这位先生身上的衣服做得不错。我看着有些眼熟,是哪儿定製的?”
潘裁缝忙道:“谭夫人,我姓潘,是名裁缝。身上的衣服是我自己做的。”
谭粤秋沉yin问:“以前镇上有个手艺极好的师傅,也姓潘,叫潘奇石。不知是你……”
“正是在下的祖父。”潘裁缝脸孔露出丝惭愧,“可惜我的手艺不及我祖父太多。”
谭粤秋神色惘然,低声自语:“原来都故人子女。”她提了提Jing神,“你们想借我的宅子?”
“正是正是。”潘裁缝道,“这位萧小姐成立了一家服装公司。想要借贵地一进院子暂时做个厂房。”
谭粤秋愕然:“萧小姐,你已经开公司了?”
令梅正色道:“是和朋友一起开的。已经决定去广州发展,现在急需场地赶製衣服。”
谭粤秋想了想,道:“我素来喜静,你们要赶製衣服,可不能做得太晚。我也不擅厨艺,一日三餐你们自己解决,但是不能把我宅子弄脏了。”
令梅与潘裁缝惊喜:“您同意了?”
谭粤秋笑道:“我也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您说。”
谭粤秋正色道:“我要你每天一斤草莓。还要你家教会我怎么种草莓。”
她方才进屋泡茶时,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