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公馆紫气东来的一天
尽管也许是巧合,但宁煮夫感觉那是自己跟老婆神仙眷侣般的心灵感应:当
宁卉下午打电话给我说公司公布了任命通知,并晚上要请王总及一干同事们的时
候,我正在家中电脑旁敲出最后一个单词「卉儿」来,——我恰好把宁煮夫的那
篇鸿篇巨制的初稿整理完毕,整理成自认为终于可以拿出去得瑟示人的样子——
我在扉页上面,写下了这篇文稿的最后一行字:谨以此文献给卉儿。
写的时候,我如老树吐蕊,五脏如洗,充满款款深情地。
一直,宁煮夫就打算要把自己这部呕心沥血的洋洋湟作作为送给卉儿的大礼
——还有什幺能比在扉页上写下这行字更能强烈地表达出宁煮夫对老婆的这份掏
心挖肺的爱呢?你试试你把新华词典来来回回地抄,还不用你自个百思千想地组
合句子设计情节,抄到个一百万字你看你心啊肺的都要被掏成啥子样子来?
今儿是宁公馆紫气东来的日子,这行字即为献礼其一。
其二,我赶紧打电话给皮实,我在他一个亲戚开的4S店里订了辆最新的宝
来女款车,因为宁卉特喜欢那款车的造型,在网上就盯好了——一月前宁卉刚刚
拿到驾照。
我当时就说明天就去买,宁卉却说:「老公啊,再过阵吧,过阵或许还有新
款呢。我再看看其他咯。」我知道宁卉其实是有些舍不得,毕竟是宁主妇了,虽
然听上去像宁煮夫,但人家是宁公馆的话事人,不像宁煮夫只管宁公馆的厨房,
宁公馆的财政目前还没到个能随意恣洒的状态,她这是勤俭持家,充分体现了中
国妇女传统的温淑良德。我当时一听这话鼻子就一酸一酸的。
但宁煮夫哪里能听得宁卉喜欢这个喜欢那个的话,宁卉就是要天上的星星,
他也能去无论多远的非洲大草原把猩猩给弄回来!
宁煮夫第二天立马就背着宁卉到皮实亲戚家那个卖宝来的4S店把车订了。
订的时候心里还暗暗发誓:对不起了老婆,这次就委屈你了,给你买个宝来,下
次一定给你买匹宝马,让你在宝马上幸福地笑,气死那些明明知道只能在宝马上
哭还要坐上去哭的女人们!
我打电话给皮实是要叫他陪着提车为其一,是为献礼其二。
这电话一打过去,我相信了皮实这小子妇女工作着实做得他妈的夯实,在通
话的当儿,电话里清清楚楚传来一个女人粘巴巴的叫唤:「嗷嗷……皮哥哥,快
点哟……快点哟……嗷嗷!」那声音还带喘气。
那绝不是曾眉媚的声音,我相信曾眉媚那个细若游丝的声气不是这个喘法,
这个要粗犷野蛮得多。我听出的是一番青蛙呱啼、山野农庄的况味来,但我随后
就明白过来了,那不是青蛙的叫声,那是我吃青蛙的时候听到的叫声,是我和皮
实经常去喝夜啤酒,吃水煮青蛙的那家大排档的,那个走个路tun部气浪掀掀的老
板娘!
后来皮实告诉我打电话给他时,老板娘在他胯下正要入巷。
还贼溜溜凑到我跟前来:「要不要兄弟跟你描述哈毛毛的情况?」
我受不了这个埋汰,睨了他一眼:「不要,老子口味没得楞个重!」
那下午做的最后一件事,是我到报社去把稿子打了出来,五号字体都打了大
几百页,双面的。我是叫办公室小吴帮我一起打完的,此事动静大得惊动了乔老
板,他跑过来办公室看着一叠一叠的A4纸往打印机上送,瞪着我,眼珠子都差
点从眼镜里挤了出来:「你要咋子?你要咋子?你不晓得现在纸有好贵哇?」
最后在小吴的帮助下我将那大几百页分装成册,足足三大本,重起来有竖起
一根中指头那幺高。
宁卉跟同事唱完歌回到家的时候,脸上还挂着不细看察觉不出来的沥沥星星
的泪痕,刚进门我便抱着她行吻礼,嘴唇触到脸颊感觉有点咸咸的。
「咋啦宝贝?今个宁公馆紫气东来的日子谁还敢这幺大胆欺负我老婆?」我
双手捧着宁卉因为酒喝得红润未消的脸蛋问到。
「没有啦,人家好好的啊,今天很开心哦。」说完宁卉主动搂着我便和我吻
到一处,把个濡shi的香舌递到我嘴里示意让我吮咂,我一含住便有一股木糖醇的
味道在嘴里化开,那是葡萄酒和宁卉甜津津的唾ye的化合作用。
宁卉洗漱停当,躺在床上简单给我讲述了下今天的情况,然后我把那一摞重
起来有竖起的中指高的稿子恭恭敬敬地捧在了宁卉面前。
宁卉本来都要恹恹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