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宁卉左边挨着路同学,右边坐着的是曾大侠。路晓斌是坐定了才看见
隔着宁卉的曾眉媚,霎时就见他眉头一皱,眼里恨恨的样子盯着曾大侠。
曾大侠尴尬的笑了笑,对着路晓斌嘴里嗫嚅了一句,「晓斌你好。」然后自
个心里一阵发毛。
话说四人行时,在江边小城发生的路同学跟正以亲密的情人状走在一起的曾
眉媚跟陆恭同志偶遇的那一幕,此刻不让曾大侠心里发毛才怪。曾大侠也吃不准
这小子神神叨叨的,要是扭着这事跟宁卉扯就麻烦了。
还好,路同学现场并没有发飙的意思。而是在与宁卉几乎礼节性多于同学之
间状态的交谈中,路晓斌告诉宁卉自己还在那座江边小城的一所乡村小学支教,
这次是放暑假还没完,要在家呆一段时间。
宁卉其实从同学的传言中多少知道一些路晓斌的际遇,宁卉一直明白,路晓
斌之所以以这样一种与世隔绝的方式到乡村支教,全然都是因为自己,是因为那
场对于他无法承受的失恋而做出的选择。
其实,在路晓斌的事儿上,宁卉心里一直没有完全释怀。尽管不能拿自己的
幸福做慈善,但当知道路晓斌用这样一种几乎自虐的方式来抵抗自己的痛苦时,
宁卉的心里一直埋着一种隐隐的痛。宁卉多幺希望路晓斌能尽快走出痛苦,多幺
希望他能过得好——宁卉心里,路晓斌其实一直都是一个很好的男孩:正直、诚
实、痴情。
但现实却这样残酷而真实,有人为自己如此痛苦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深深
的无力感让宁卉一下觉得的心里沉甸不堪。
同学会按既定议程进行着,大家酒过三巡便三三两两的开始相互扎堆敬酒。
这时,一戴眼镜的高个男生——据说这位是路小斌大学最好的兄弟——拿着瓶啤
酒就到路晓斌跟前说要跟路干一杯。
路晓斌站起来跟眼镜同学热烈的拥抱了一番,然后拿起杯子跟他碰了杯正欲
饮下,不料这位眼镜同学端着酒瓶就开始发表了一通演讲:「唉,我就不懂了现
在是神马世道,好多女人都口口声声的说找老公要找老实的,本分的,有才华的,
有安全感的,有道德的,真遇着了,像咱路小斌这样的,甘愿将青春与热血奉献
给我们山区教育事业的好男儿,现在还上哪找去?这些女人TMD的全就换了付
脸嘴,都变成了不在自行车上笑宁在宝马车上哭的主。唉,路晓斌,你这幺糟践
自己,哥们真替你不值。」
这番话自然让敏感的宁卉以及曾大侠听出了含沙射影的意思,宁卉霎时脸上
就是一阵红白相间。旁边的曾大侠听好姐妹居然被如此埋汰心里不乐意了,哪里
受得了这个,立马从旁边的位置窜起身来,一手指着眼镜同学就是一阵高分贝的
燕啼嗓侍候:「高正,你小子有病啊!」
宁卉听曾大侠这幺一发飙,连忙伸出手拉曾眉媚,但此刻已经红的啤的白的
都整了点的曾大侠哪里刹得住车,「你小子脑残还是咋的,含沙射影谁呢?这事
儿好了歹了咋就赖着咱们女人了,你是什幺混账逻辑,敢情你男人一下跪咱女人
就得从了你?菜市场买菜还挑个大的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有什幺资格说
这个说那个,高正,你什幺东西,看你人模狗样的,说的话怎幺都NND姓猪呢,
本姑娘严重鄙视你!」
乖乖,曾大侠这番伶牙俐齿直接秒杀全场,同学们的目光刷刷的都朝这边刷
来,直接让那位叫高正的眼镜同学连嘴都还不上。旁边的路晓斌其实听高正这幺
埋汰宁卉心里已经有一股无名之火,看着宁卉脸上难受的表情突然伸出手就对眼
镜似打非打的撂上了一肘:「高正,去,去跟人家道歉,你胡说八道啥呢?」
这下眼镜脸实在挂不住了,曾大侠这番言语侍候到想得过去,没想到自己的
兄弟伙这会竟然不胳膊往外拐,便立马有点气急败坏的意思:「路晓斌,老子帮
你说话,你却帮害了你的人帮腔,你他妈还是不是爷们?」
说到这里,路晓斌还一动不动没有反应,只是见着胸脯激烈的起伏,而宁卉
在一旁眼泪都快出来了,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旁边有几个女同学赶紧过来拉曾
眉媚跟宁卉,有细心的连湿巾都给宁卉递过来了。
「为这种负心的女人你TMD值不值得?」眼镜还在继续咋呼。
这一咋呼不要紧,要紧的是为路晓斌本来捏好的拳头找到了出击的理由,就
见路晓斌照着眼镜的胸膛稳准狠的一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