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那边两人你来我往, 翟辰听得脑仁疼。
高雨笙见他脸色不好, 伸手把人往自己怀里揽:“累的话靠着我睡会儿,有事叫你。”
“不用, 这我哪睡得着,”翟辰用脑袋撞了一下他肩膀, 用下巴指指方初阳,“这货自从亲手杀了仇枭, 脾气已经好多了。一见赵斌,就又开启了疯狗模式。”
先前在工作状态的时候,本着警察的职责, 方初阳还是严肃、靠谱、公事公办地对他的。现在回到了生活状态, 就自然而然地不给好脸,不管有什么理由,赵斌当年就是抛弃了翟犀月。
高雨笙偷瞄一眼嘴巴不停张合的方大舅,尽力维持自己的面部表情。
“翟星星,你说谁疯狗呢?”方初阳突然看过来, 吓了翟辰一跳。怪只怪手术室门前太安静,再低的谈话声都能听到。
翟辰假装听不见:“哎呀,头疼,要天赐亲亲才能好。”
虽然深觉当着暴怒大舅子的面接吻不大合适,但经不住诱惑的高雨笙还是低头凑了上去。
原本把双眼瞪成铜铃大的方初阳,顿时辣得挤紧了眼皮。
在即将亲上的瞬间,翟辰仰头躲开了:“你怎么这么乖啊,乖孩子在社会上是要吃亏的。”
高雨笙无奈地看着他,不说话。
“叮叮叮——”口袋里的手机响了,高雨笙拿出来。今天推了所有的事来陪檬檬做手术,打电话过来多半都是急事,看到来电显示,不由蹙眉。
“您好高先生,这里是九合疗养院。”
九合疗养院,与翟辰养母住的那种半公立式的疗养院不同,是九逸集团投资的一个高端疗养会所。就算没有病,也可以去休闲、养生的地方。高震泽变成植物人以后,就一直住在那里。
高雨笙起身,走到远一点的地方打电话,以免影响手术:“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见了……您现在能过来一趟吗?”那边小心翼翼地说。
“知道了。”高雨笙挂了电话,站在原地沉默半晌。
“怎么了?你爹被人偷了?”翟辰走过来拍拍他。那间疗养院就住了高震泽这一个他们认识的人,说不见了,只能是这人不见了。
“嗯,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得去一趟。”高雨笙抱歉地看向翟辰。
植物人凭空消失,这可不是个小事。高震泽现在还没死,他手里有九逸22%的股份,。果不怀好意的人把他弄走,按个手印或是摆拍个照片之类的,都会给九逸造成很大的麻烦。
虽然高雨笙并不在意九逸的资产,但既然他现在管着这个公司,就不能让它在自己手中出事。
“我陪你去。”翟辰习惯性地要陪他。
“别,”高雨笙赶紧制止,“檬檬还在做手术呢,你不能丢下他。我去看看,很快就回来。现在又没有杀手,普通的事情我都应付得来。”
说着,向翟辰晃了晃自己的腕表。
翟辰想了想,勉强点头。虽然理智上知道,自家小天赐其实挺厉害的,但还是不自觉地把他当个柔弱的小家伙看待。事实上,在他眼里,任何的地球人都是很脆弱的,一碰就碎,要小心保护。
“到了给我打电话。”翟辰送他进电梯,自己又拐回来坐在手术室门口,总觉得这事不大对。
“怎么了?”方初阳过来坐他旁边,低声问。
“他爸突然不见了。”翟辰也没瞒着,小声告诉了警察叔叔。
“啊?”方初阳很是费解,“不是植物人吗,还能不见了?报警没。”
“这就不知道了,疗养院那边应该会报警吧。你说,谁会偷植物人呢?总不会是高震泽的老情人吧?”翟辰摸摸下巴。
一位深爱高震泽,求而不得多年的人,骤然听说他变成植物人,想尽办法把人弄过来。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哪怕是个植物人。
方初阳被这种猜测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别瞎鸡巴乱猜,人家好歹是你公公。”
“那叫岳父,谢谢。”翟辰及时纠正。
“行行行,岳父,”方初阳翻了个白眼,“没准是人家自己好了,起来遛弯呢。”
“他要是真醒了,那就得去拘留所畅谈人生,还不如装瘫痪继续在疗养院吃香喝辣。有他那个律师看着,生活条件绝对不会差。”翟辰撇嘴。
高震泽的私人律师,在他昏迷的第一时间出来干预,将他送进了九合疗养院。亏心事做多了,人就会变得格外谨慎,高震泽清醒的时候就签了一份托管协议,如果他陷入不能自主的状态,他的财产会由专人团队打理,必须保证他得到最好的治疗和照顾。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很少有医护人员进出。偶尔有匆匆跑过的护士,也只是出来拿药的,不肯跟家属说一句话。三个男人就只能像鹅一样,伸长了脖子看,再一言不发地缩回来。
赵斌站了这许久,也站不住了,在他俩对面的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