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好哦。”赵薇将火把染着,俯身撩起衣袖,柔苇拨动水面,将池中光华搅作粼粼。
“好像是让那金人搬去了京师?”
川中四英各着圆领长衣,各自对着面前小桉上的菜肴目不斜视,说来有些好笑,这样一来倒是有心思好生品味一番菜肴的美味,不似午间小头领导大头,吃了什么完全没有印象,白瞎了赵府美厨娘们的手艺。
“还真是去射猎了?”李茉低声嘟囔,只有丁剑在后听见。她放声说道:“也好,那我这长辈今日便袖手,受尔等孝敬!”
谁知赵薇却对她报以苦笑:“桐妹,情况怕是不太妙。”见墨桐疑惑,又解释,“我不是指我们的事,我是指婶娘和我爹。”她歎口气,“这些年我爹也算是习惯了我这个离经叛道的女儿,呵,有时候他甚至会把我视作一起做生意的好兄弟,所以,很多事是没有刻意瞒着我的,而且,府中侍从,其实也是我在管。”
“非也非也。”赵薇弹去指间水珠,开始除去身上轻纱,“桐妹应知艮岳往事,可知那些奇石去处?”
初秋,暑热尚在,但加速到来的黑夜却在提醒着人们节气。水阁之内遍燃香蜡,一片灯火通明,但气氛却是有些沉闷。
“好!今晚不要来找我!”
“不就是双修邪功。”李茉神色摇动。
“拿着!”丁剑趁着下面的小辈们不注意,强塞过去。
张墨桐欢欣道:“不想这中原沃野之上,居然会有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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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墨桐偷眼看见娘亲在和建彰叔低声交谈,包裹在步袜中的秀足灵动一转,戳戳赵薇膝盖,向她挤眉弄眼地小声道:“不愧是薇姐,娘亲那么气势汹汹都给你顶回去了。”
“让我修炼你这旁门左道?!”李茉差点就大声喊出来了。
“唉?薇姐是说伯父和娘亲?”墨桐张大嘴巴,心思却偏到另一边去了:“薇姐还不知道那丁老色鬼的事情,嘻嘻,这么一算娘亲也有我的一半了,而且谁知道有没有隐藏的呢。果然我这么淫荡都是随了娘亲。嗯嗯!!”小脑袋忍不住点了点。
“唔。那今晚呢?”张墨桐追问。
“放屁。”丁剑气得恨不得当场剥光这娘们,“不识好歹,我教神功向不外传,若不是现在落魄了,又看你我一夜夫妻百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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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算了,”赵薇看看对面品菜的四人,鄙视道,“就算没有婶娘在此,就凭这几个傢伙中午就要嗑春药的架势,也玩不成什么了。”她点点墨桐鼻尖,“等下来我房裡,等他们都睡了,带你去个好地方,就我们姐妹两个人。”
赵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眼看得李茉心裡是七上八下:“我和桐妹回得急,留他们在后帮着下人收拾猎物,婶娘若是有所赐教,可待晚宴。”
其时科学大道不昌,自然无人识得地质构造之说,但人凭经验,也知平旷之地必无温泉。
“然也。”赵薇褪尽衣衫,步下清池,“不过,当年那宋徽宗搜刮天下奇石得珍宝不知凡几,而贪官污吏拿着鸡毛当令箭,搜刮乡里,事后随手在纲船裡添上几块大石应付上官,如此劳民伤财又损天威的醃臢事也是不少。其中便有一块丑石曰‘焱’,被稀裡煳涂地
赵薇哭笑不得,拍拍她脑门:“你又胡思乱想什么呢?算了,现下婶娘估计猜疑难定,我看这一关也就这么蒙混过去了,她大抵明日便会回城。你情哥哥们五天后起行,你我还是放开心怀,好好享受一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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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那川中四英何在。”李茉转移话题。
烟拢凉月,一对好姐妹小憩片刻,捱到子时,同披轻纱起行,踏着月色攀上水阁背面的小丘中腰,来到一泓清泉之畔。
李茉拢好衣袖,道:“那你帮我想想办法。”
虽则李茉心有不甘,但也着实没有办法重振声威,于是一番兴师动众便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川中四英唯恐节外生枝,早早填饱肚子便告罪安歇,而李茉白天肉战几遭,又在这猎场内外来回折腾,心气落下,便熬不住疲惫,亥时初刻即往客房安歇,而丁剑扮作的张建彰假意宽慰张墨桐几句,亦告退离开。
“没有办法。”丁剑摇头,“本来照我说的,先声夺人,不求拿捏赵家娘子,起码在你女儿心裡种下畏惧,目的也就达到大半,谁想你……总之三十六计走为上,以待来日。”
,她自己清楚,她用闭关搪塞夫君和女儿,得以留在赵府,实际上一是不放心女儿就近监视,二是恋姦情热(两份)——顺序不代表优先顺序(雾)——当下只得应和几句,连带先声夺人兴师问罪的锐气也消磨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