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人,阿白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想说些什么来和莫寻争辩,却发现自己毫无头绪,因为莫寻说的是事实。
况且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喉头早就哽住了,噎的他整颗心都痛了起来。
莫寻这一番话说的自己倒是畅快了,可怜了阿白红着眼睛死死瞪着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后凝结成大颗的泪珠子砸了下来。
逞一时口舌之争的莫寻,终于被这滴伤心欲绝的眼泪,给砸出了一丝良心,他皱了下眉毛,寻思着自己这话好像说的太重了!
莫寻在心里叹了口气,难得骂自己嘴贱,又把人给弄哭了,这不给自己找事儿吗!
还别说阿白这眼泪挺管用,一看见他哭成这样莫寻就立刻没了脾气。
莫寻走过去坐在他身旁,给扭着身子的阿白扯过来,无可奈何的给他擦眼泪,放缓了语调叹息道:“说不定骂不得,就只许你给我甩脸子,却连我一句重话也听不得,你还好意思哭。”
他不哄还好,察觉到莫寻软下了态度,阿白便更加委屈,于是眼泪掉的更凶了。
他流着眼泪,凄惨的看着莫寻,不依不饶道:“你不是要埋了我吗?没有人拦着你,当时我又没有求你不要埋。”
莫寻摸了摸他的脸,这才开始后悔跟他较劲干嘛呀,阿白是个死心眼的孩子,又喜欢钻牛角尖,自己说什么都要当真,也真是够犟的。
“当时下那么大雪,你一动不动的躺在雪地里,大家都以为你......”莫寻停顿了下,觉得那个字儿不吉利,于是跳过过程继续道:“最后你不还是跟我回来了,你自己说我把你当过外人吗?成天就知道跟我闹,行了,别哭了,人家还以为我在欺负你。”
分明是他先出口伤人,却从头到尾,也没给阿白认个错,反倒倒打一耙,扭曲事实,把自己的恶行撇的干净。
“从小到大,你没少欺负我,”阿白吸着鼻子,简直声泪俱下的控诉他,又泪眼朦胧的追问道:“那你在三水城怎么了?为什么不回来?”
呵,都哭成这样了还念叨着这事儿,先前问死活不说,非得闹一场才痛快,莫寻有些无奈。
他愁的想叹气,只得轻描淡写道:“遇到了一些事,还有之前认识的朋友。”
阿白盯着他,脸上摆明了要问个清楚,“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吗?钱大哥说你...”
他思及钱二说的话,眼中立刻涌上一层苦涩黯淡,又隐隐要泛起一片泪光。
“不是你想的那样,别总想些没用的,”莫寻掐了下他的脸,突然想起他走之前阿白说的话,于是
逗他道:“你之前不是还说如果我再惹事,就不让我回家了么,当时说的那么威风,那你还怕什么!”
阿白垂下眼睛,低声道:“你不回来了,我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阿白。”莫寻突然正正经经的喊了他一句。
阿白抬头看着他,那双被泪水浸染过的眼睛带着shi意,看向莫寻时,不自觉的便会流露出温情和依赖,看起来格外惹人心疼。
莫寻认真道:“这里我们的家,我会一直在,你也会一直在,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如此。”
阿白又要鼻子发酸,莫寻一句话就把他这么久以来念头剖析的清晰明白,他每日每夜唯一牵挂在心头的不过是一个莫寻,一个家!
他沉默半晌,犹豫问道:“真的?以后你不会嫌我碍事,赶我走吗?”
莫寻又开始装大爷,不耐烦的反问道: “我为什么要赶你?你走了谁伺候我?”
阿白瞥了他一眼,缓缓道:“你带回来的人!”
“你见过?”
“以后总会带的。”
“你为什么总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钱大哥说愿意跟着你的姑娘多着呢,总会有你中意的,他还说你不长情,喜新厌旧。”
“这个钱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周大哥也说过。”
“他又说了什么?”
“你总归,是要成家的。”
“瞎讲!”
“你不这样想吗?”
那天莫寻怎么回答的来着,他说成家的事儿压根没考虑过,自己这个德行何必去拖累人家姑娘,就这样混一天是一天也挺好,反正他有阿白。
又过了几日,阿白的脚好了,便打算明日去药铺,莫寻对此却不怎么乐意。
这源于那位少东家,居然亲自跑到家里来探病,并且言语之间还颇为上心。
阿白不就是个伙计吗?至于扭伤了个脚,就劳烦少东家多跑这两趟吗?
那日他开门看见外头站的人是少东家时,已是不悦,本想找个托辞把人给堵回去的,奈何阿白正好从屋子里出来,站在檐下喊道:“莫寻,我饿了。”
然后看见了被莫寻挡在门外的人,便惊讶的喊道:“少东家,你怎么来了?”
莫寻只好放他进来,然后站在一旁,冷眼打量那俩人。
少东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