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门口接到了人,况竟成打量了下坐进副驾的人,笑:“今天什么会议,穿那么正式?”
千安移系上安全带,还不忘正了正被碰歪了一公分的领带,轻咳一声掩饰不知哪儿来的局促,拍拍况竟成搭在档位上的手。
按着导航的指示,最终停下的地方让况竟成微蹙了下眉,攥了攥手,止不住心一跳。他想起来这是什么地方了,两人曾在搞笑推文中看到过的最奇葩而烧钱的餐厅之一。大厦标牌上的字没人教过大概谁都都不出来,而他们俩都会念,因为曾经一起边学着那艰涩的读音边笑了好久。谁能想到这个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英文字母连起来拼成的名字,竟然是一栋大厦。稍显冷淡的外表,入了内里却灿烂得令人眼花。漂亮的人儿挂着笑脸迎上来,询问预约,两侧恭着人往电梯处领。电梯里也站着一位,深深鞠一躬,按下三十三楼。叮一声,那人儿又深鞠躬将人送出去。
玻璃幕墙将黄昏时分的云空包揽,待月光盈落,也会将满城的栋栋灯星环抱。悠缓琴音键键清澈,清茶初饮般茗入心肺。况竟成将Jing致览尽,这才发现三角钢琴竟是真有人弹得入情。
餐桌反而成了点缀般的小意外,两人面对面坐下,伸出手去还能牵上,往前探一些便能吻上。况竟成由着人胡闹,只觉得指节都泛起温热颜色。
“早知道我就穿正式些了。”况竟成羽绒服早已脱下,不知被那笑意盈盈的服务生挂去那儿了。高领毛衣搭着牛仔裤,同千安移完全不是一个路数,在大理石上划一道,立马就能隔出两个不同世界一般。
心跳得太快,况竟成在看到千安移伸手整衣领时搅和着意粉的叉子直接刺啦划在碟子上。千安移攥着纸巾起身前倾,将况竟成额上的一层薄汗蹭去。
“你别这样,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三周年纪念日,没别的。”千安移笑了,指尖安抚地在况竟成脸上一刮,起身去。不多久,手里端着一份布朗尼回来了,脸上的水也还有些没擦干。况竟成假装没看到,只笑道好甜,送到千安移嘴边。
况竟成夜里起来,漆黑中也熟悉地摸到了门边的衣帽架。西装外套的内袋里,果真有个小方盒。他坐在地上,摸那两个素圈。取出一个,缓缓往自己无名指上套。那环圈只扣到第二个指节,他就已经感到不适。取下来放回去,盒子盖上时“啪”一声,太响了,他心怵地一跳。
其实况竟成知道自己什么都不用担心,他没变,千安移也没变。千安移一向都是这样好,这样迁就。还总是笑,好像只要还能将况竟成搂在怀里就已经足够了。那天况竟成才躺回床上,就被千安移凑近抱住。太熟悉了,只是听那一声呢喃的“竟成”,他都已经知道千安移并不是被自己刚坐下的震动晃醒的。
但千安移一直都没提过,况竟成也再没见到他碰过那个盒子。
况竟成侧颈一酥,温热顺着脖颈流入的,是信息素带来的快意。只要曾经信息素发生过交互,就会有记忆,而后,信息素的注入便会成为两人的促发剂。他挣了挣,侧过去,唇贴在千安移太阳xue上,吻过。待千安移松了作恶的齿尖,一抬头便被况竟成舔在唇角。挠人的小舌撬开唇缝钻入,掠过牙齿,撞在一般柔韧的同类身上,又躲开,又绕上。
虽然没有不再接种抑制剂,但况竟成已经能好好地按期半年才接种一次半年期抑制剂了。那回况竟成固定的一个季度的接种日期又到了,千安移接上况竟成往医院开。况竟成笑着咦了声,说你走哪儿,还认不来路就我开。千安移默默开了几米,停了车下来说还是你开吧,坐在副驾上,就掉了眼泪,被况竟成笑着哄了一路。
原本面对面地吻着,况竟成按在千安移胸前的手不断使力。千安移挪开撑在床面的手肘,顺着力道倒在床上,仰躺看着人跪跨上来的人又俯下身吻上自己的唇。除了普洱和淡墨的相融相生,两人还都尝到了一点腥,是千安移齿尖沾上的况竟成的血,不多,但是那铁味很诱人。千安移抢不过便作弊,扣着人的胳膊,作势又要咬向那个无数次印上齿印的地方。况竟成没躲,刻意显露出颈侧的线条,但千安移只是舔了下,又吮住润红的唇瓣。
千安移没忘记况竟成一开始的挣动,倒不是翻旧账,纯粹就问问:“怎么不躲了?”
“不想要那么多。”况竟成的手从衣服下钻进去,摸上千安移的胸口。被撩起来的衣服挡不住露了大半的身体,格外诱人,况竟成将另一只手也放上去。
千安移将指尖搭在况竟成手背,一下下顺着指骨抚过:“什么多?”
“信息素,太多跟没了心智一样。”况竟成说着话,手里的动作也没有耽搁。tun下隔着衣物不断压蹭到的东西已经在束缚中膨胀到极致,千安移终于等到况竟成拆松了皮带扣,裤子被人两边扣着往下拽。他很配合地抬了抬腰tun,又自己刮刮蹭蹭地磨着腿,将裤子全踢开去。
千安移学着况竟成那般,登徒子一样将手探进人衣里,顺着腰腹往上摸。但其实看起来,还拥着全身衣物的况竟成,更像是在强压只歪斜挂着内裤、东西被人拿捏在手里的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