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起收拾。稻穗浑身上下写满了抗拒的不想配合,真的是,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很是嫌弃的捏紧鼻子,另一只手扇着面前的灰尘,脸上写满了极大的不情愿。
崔元宝觑的分明,努力的抿嘴控制着笑意,他倒是能明白,这对主仆是怎么想的。
小少爷若觉得这算是折辱,那真是高看了他崔元宝。
想到如此,崔元宝嘴角浮出无奈的宠溺笑意,当真是涉世未深的小少爷,哪懂什么人间疾苦,这些粗活他都是做惯了的,算不得什么。
更何况,崔元宝的笑容僵硬了后,再也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一家上下已经在城外的破庙栖身许久了。
破庙才真的叫惨呢,初时去时,连个门都没有不说,四面透风,下雨漏雨,他和大哥找了些许的破砖在破庙内勉强做了个隔间给妹子和母亲。
如今算是好了很多,但也不及小屋坚固抗寒。
崔元宝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动作麻利的收拾完毕,躺在床上,便开始失眠了。辗转反侧的无论如何都是睡不着,盘算着若是一个月二两银子,还要几个月呢,又琢磨着不紧要的,好歹先给家里添置间房屋吧。
虽说破庙是无主之地,但残破至此,实在不安全,再者久居,对身体也算不得好。
一夜浑浑噩噩的,崔元宝也不明白自己睡着了没有。
第二日早,崔元宝早早的起来了,候着稻穗,却不想,直至天光大亮,稻穗也不曾来。
崔元宝困惑的望着房顶,把自己忘了?
不能吧,要不然去找稻穗吧。但看着小屋四周,并不曾有人往来,想来这是府内最偏僻的地方了。
崔元宝又怕和稻穗走到了两处,并不敢走动。
直至日头高挂,稻穗才打着哈欠来了。
“咦?你醒了?”稻穗忍不住又打个瞌睡:“我以为你还未起身,特意早来寻你,给自己备出来了等你的时间呢。”
崔元宝斟酌又斟酌,讨好的笑着问出了口:“冒昧的问一句,小少爷是什么时候起床?”
“正常嘛。”稻穗挠着头,回想着:“这个时辰应该是醒了,门口预备着就好了,不过昨儿大少爷新送来了一批字画,少爷得了趣,贪了晚,今儿还未醒呢。”
“那我...”崔元宝干巴巴的笑着:“我以后应该什么时辰预备着,要不我去找你?”
“你急什么?”稻穗敷衍着:“拢共你才进府,着急什么,安心过你的日子,过几日了,少爷还不一定要怎么呢。”
可我不能白拿了银子啊,崔元宝急的快要抓耳挠腮,话卡在嘴边只是说不出来。他倒是宁愿自己整天像个陀螺一样团团转着,也能心安理得了。
如今这样,反而是不知所措。
“放宽心,放宽心。”稻穗安慰着:“你且安心的睡着就是,我什么时辰来找你,你什么时候再起便来得及了。”
这算什么事...
崔元宝跟着稻穗候在阮古墨门外时,已经是晌午了,稻穗隔着门,小声的问着,阮古墨声音倦怠,仍是赖在了床上。
稻穗听得分明,悄声的叫崔元宝去厨房,取回来给小少爷备下的午饭,再进去伺候阮古墨梳洗。
偌大的阮府上下的仆役川流不息,,但各自井然有序,院内是格外的静谧。
想来阮府真的是治家有道,崔元宝努力控制着想要回头张望的好奇,低眉敛目的在心内暗自揣度,虽是阮古墨身边伺候的人只稻穗一个,但府中上下伺候的人可真是不少。
崔元宝提着食盒回到屋内时,稻穗算是勉强刚把阮古墨从床上劝起来,半眯着眼睛,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等着稻穗的伺候。
稻穗伺候阮古墨穿妥了衣裳,再清洗干净,崔元宝一直不吭不响的站在门外,才不想惹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有钱真的好啊。
洗脸之后的阮古墨略微有了三分清醒,扬着头从眼角斜睨了崔元宝一眼,出声笑了:“呦,崔元宝。”
崔元宝不卑不亢的行了礼,才将食盒端在了桌子上。
“崔元宝伺候吧。”
既然是阮古墨发令了,崔元宝只能上前伺候了,心内轻斥着,可是有了少爷的作威作福的样子了。
阮古墨应该是心情好了许多,连带着挑剔了许多,要求多了许多,这不行那不对,可算是有了为难人的样子。
崔元宝自然是不无不可的全部应承,好脾气的任由他挑挑拣拣,没有丝毫不悦。
一顿饭吃完,阮古墨倒是有些唏嘘了:“呦,怎么现在脾气这么好了,知道我时大户人家的少爷后,知道错了?”
崔元宝略微停顿了下手中收拾碗筷的动作,道:“我是来赚银子的。”
面对不卑不亢的崔元宝,阮古墨的火气腾一下上来了,嗨呦喂!这时候这么有骨气了?
要不是他对当初那个没皮没脸的店小二记忆清楚,还以为这是两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