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接住计泯仇迅速退开十多丈,来不及思索便往那出口走,才走出去一步,回头一望,只见身后一块巨石滚落下来,轰的砸断了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树。
徐风抱着计泯仇走了几步,只觉得筋疲力尽,眼前一阵阵的发晕,再也站不住,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压抑地不知是哭是笑,计泯仇,你到底要我如何?
他将头埋进计泯仇的项窝里,温热的血烫在脸上,他心神不宁,只是攥紧了拳头,猛地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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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在何处?
那村夫见着这人伤势严重,伸手指了指远处的一个小院子,道,我们这儿没有大夫,就是那老先生懂点字,看了些医书,能治点小毛病。
徐风听他的指引,往一旁院子里走,那老先生正在看书,瞧见他过来,骂道,去去,别把死人抱进来,晦气!
徐风听见他说死人,心下有些恼怒,不过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个玉佩,道,请老先生收留。
那老先生见着了,一愣,眼睛亮了亮,故作矜持的挥了挥手袖子,道,进来。
徐风进到了院子里,跟随那老爷子把计泯仇抱进了屋里,放到了床上,那老爷子只是看了一眼,就道,伤成这样,活不了,何必啰嗦。
徐风伸手就要把那玉佩从那老不死的手里抢回来,那老东西死拽着不放,道,老夫有办法,有办法!
什么办法?
那老先生摸了摸胡须,道,像是被怪物给咬伤的,不过不打紧,那怪物没毒。
怎么会没毒?
这伤口虽然泛黑,但是流出的血却是正常的,说明毒素没有进到身体里,只是在表面留着,只是外伤,养着就好了。那老先生摸了摸胡须,道。
只是这外伤颇重,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他又补充了几句。
一连几天下来,计泯仇都没有醒来,不过那老先生似乎颇有几分本事,外伤已经开始愈合,那老先生道,只今晚,就要醒。
徐风却觉得此人医术高明,不像是山野村夫,于是抱拳问道,请问老先生尊姓大名?
那老先生一下子笑了起来,奇道,你这人真是奇怪,老夫不过是看了几本医书,你就当我是神医了,奇怪奇怪!
徐风转身看了看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奄奄一息的人,道,今晚便要醒来?
那老先生怕他不信,信誓旦旦地开口,他要是不醒,我就将玉佩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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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泯仇醒过来,看了看四周,只见房屋破败简陋,身下的床板硬邦邦的,还摇摇晃晃的响。他活动了下|身体,才觉得那被怪物咬着的伤口处疼得钻心,又不知身在何处,看不见人影子,开口道,徐风,徐风!
却见着一个老头子踱步走了进来,你可算是醒了,真是可怜哟,被人丢在路边,还好老夫给捡了回来,要不然你这小命就完了,还不快跪下给恩人磕头!
老头子神神叨叨,信不得,计泯仇脸色一冷,你是谁?
那老头子走进来,在凳子上坐下,老夫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别不信!当初你浑身是血的倒在山路上,老夫就把你捡回来了!看看,我说什么,现在治好了,就翻脸不认人了!白眼狼!
他不是该命丧扶桑崖底吗?怎么又会晕倒在路边?
徐风!
你可看见我周围还有人?
那老头子眼珠子一转,摆摆手,没看见,没看见,那荒郊野外哪里有什么人啊!除了你这个找死的!
如果是徐风将他救出来,又怎么会自己走了呢?可如果不是徐风,那扶桑崖底又没有旁人,莫不成是鬼?
计泯仇一想,是了,定然是徐风嫌他麻烦,将他丢在那里,自己走了!
徐风这么怨恨他,定然是恨不得他死的,就算是他舍命相救,他也未必会领情,所以干脆就将他丢在那里,让他自生自灭。
计泯仇想到此处,才觉得心如刀绞,却只是冷冷笑了两声,对着那老先生抱拳道,多谢相救。
那老道既然骗得他上当,越发觉得有几分好玩,那人走时却是是说不要告诉这人是他带来的,只说是自己捡的便好。这下正好,可以赚两次钱了,切莫错过良机。
谢有什么用?那老东西手一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拿来做诊金正好!
计泯仇心说自己哪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早就丢光了,却摸到腰间玉佩,这是他爹留下的。
计泯仇将玉佩扔给他,权当做诊金。
那老东西一见,知道是宝贝,当即揣好了放在袖子里,道,如此便好,有了钱,老夫才好给人看病。说罢哼着歌,摇摇晃晃地出门去了。
计泯仇咳了两声,试着运功,功力还在,只是身体不适使不出来,方才安心。
计泯仇在这老先生家里休养了几日,只是不清楚为何自己分明被那怪物咬伤身中剧毒,此刻却好得很,什么事也没有。他抽出藏在袖口的玄铁鬼纹爪,那上面花纹诡异,仿佛藏着血脉一般,透着丝丝鬼魅之意。